片,逐张在我们眼前展示之际,我们绝不怀疑它有生命,也被细胞兼有动植物的特性而目定口呆。 然后,我们被请到一间极舒适的会客室,另有两个人在,一个已上了年纪,目光炯炯,显得他机警之极,另一个则被介绍是生物学家。 一进来,黄蝉就对那老人道:“首长,卫先生完全能接受我们的假设。” 首长的声音宏亮:“太好了,卫先生能令他们还阳?” 他这样开门见山,我自然也不转弯抹角:“阁下用了‘还阳’这个词,并不合适。“ 首长笑了一下:“我的意思是,让他们有生命!” 我吸了一口气:“我才见过他们,我觉得他们根本有生命——像树木一样,静止不动,就是他们的生命方式,我们无法,也毋需给他们生命。” 首长浓眉牵动:“那算是什么生命?” 他略顿了一顿,终于提出了“最终目的”:“或许,那个勒曼医院,会有办法改变他们的生命形式,使他们能动能说话。” 白素又在我腰际轻碰了一下,我“啊”地一声:“神秘的勒曼医院,贵方和他们有联络?” 我真要做起戏来,演技也堪称出色。首长轻笑了一声:“没有,正想拜托卫先生。“ 他目光炯炯地盯著我,我摊了摊手,表示无能为力。首长沉下脸来,样子难看:”难道没有商量余地?” 我确然相当认真地想了一会:“有,把这两个人交给我,由我全权处理,或者有可能,交到他们手里。” 我话还没有说完,首长已勃然大怒,霍地站了起来,我则用不明白他为何发怒的神情望著他。 这老头儿,竟然如此没有风度,在盛怒之下,竟大踏步拂袖而去。 黄蝉低叹了一声,我笑了起来:“机关算尽太聪明!” 黄蝉木然,白素忽然问:“你们当然已检查过,这两个人有思想?” 黄蝉震动了一下,才道:“不能肯定有思想,但是有介乎植物和动物之间的生物电波。” 我也叹了一声:“看来你们是决不肯交出这两个人的了,这当然是错误的决定,正像当年,决定了将大树锯下来一样——若不是把树锯了下来,说不定大树裂开,走出来的是两个鲜蹦活跳的人。” 黄蝉口唇掀动,却没有发出声音来。过了好一会,她居然也用了《红楼梦》中的一句话:“我再也不能了!” 白素过去,在她的手背上,轻拍著,表示安慰,她们四目交投,看来有一定程度的心灵交汇。 我们自然没有必要再留下来,黄蝉把我和白素送回来,自此之后,再也没有见过她。 这个故事的结束,很有点古怪。 黄蝉说她“再也不能了”,可是我却不想就此放弃。回来之后,我设法和勒曼医院联系。由于我和勒曼医院有过许多次接触,所以要和他们联络,并不困难,有一次,还促成了一段组合古怪之极的姻缘——就是由于这段姻缘,才使我找回女儿的。 开始联络之后的第二天,电话响起,是一个听来愉快的青年人的声音:“卫先生,这一次,又有什么有价值的资料提供?” 我道:“有,但是相当复杂,需要长时间叙述。” 那边的回答是:“绝无问题!” 于是,我就用最简单的方法把这件怪事叙述出来,才说了一小半,电话中忽然传来另一个声音,急促而略带愤怒:“那两个┅┅树中出来的人,现在在哪里?” 我没有立刻回答,因为对方这样插言,很是无礼。 对方立时道歉:“对不起,卫先生,我追查这件事已很久——多年之前,我们把植物和人的最早生命形式结合,可以培育出另一类人来。可是发展过程中,成长了的大树竟被人锯走,自此下落不明,什么人会有那样野蛮的行动,把几百年的大树锯断?” 我默然数秒:“看来你在地球上的日子不够久,每天都有几百年的大树被锯下来——谁也料不到树中会有人。” 那人(自然不是地球人)仍愤然:“请告诉我他们在哪里!” 我把情形照实说了,那人道:“不要紧,可以很容易找到他们,应该还有法子补救。” 我好奇心大盛:“补救之后,情形如何?” 那人叹了一声:“不知道,他们处在死亡状态太久了,要使他们还阳,不是易事。“ 那人居然也使用了“还阳”一词,使我大是惊讶——这也是我为什么选了这个词来做书名的原因。 我立刻要求:“有了结果,请让我知道。” 那人回答乾脆:“理所当然!” 和勒曼医院的联络到此为止。我不知道那人用什么方法把那两个“人像”自守卫严密的密室之中带走。但那人既然不是地球人,定必有非凡的能力,不必替他担心。而至今为止,还没有听到“结果”如何。 这是勒曼医院在我的故事之中,出现的第二个悬案了。还记得“密码”这个故事吗?那个“大蛹”之中的生物,还未曾蜕化出来,所以也还不知道那会是什么。我曾推测,那将是一个有翼的人。 暂时没有结果的事,将来始终会有结果的,对不对? 对了,还有——宋自然怎么了? 约大半个月之后,温宝裕突然和他一起到我处来,他竟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。 显而易见,黄蝉的“妥善照顾”,包括了把他那一段记忆消除的手术在内——极危险的手术,但他们却做得很成功。 (全文完) 上一页 [1] [2] [3] [4] [5] [6] [7] [8] [9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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