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老人家,一有风吹草动,难免容易会有三长两短。但如果在这样的情形下,令得老人家去见老祖宗,那就后果不堪设想,说得夸张一些,会影响国际局势,因为老人家毕竟是非同小可的大人物! 铁天音看出了我们的紧张,忙道:“老人家结果并没有什么事!” 我“哼”了一声:“那当然,他要是有事,那是全世界报纸的头条新闻了!” 白素竟又催:“后来是怎么个结局?” 铁天音道:“那男的一踏住了老家的头,那女的身子就弹了起来,给她压住的两个护卫,一直在挣扎,但由于被那女的抓住了背后的重要穴道,所以发不出力。 但力道在那女的弹起身之后,一下子发作,所以三个人是一下子弹跳起来的。那两个护卫身手也好,在半空中就向那女的发动了攻击,可是那女子在空中连翻了好几个筋斗,避了开去。” 铁天音说到这里,略顿了一顿,向我望来。 我提出了一个问题:“究竟是谁向你说这情形的?” 铁天音叹了一声:“瞒不过你,是老人家最小的女儿,她陪老人家一起去欣赏宝物的,从头到尾,目击过程——当时也幸亏有她在场,不然,事情不知如何收拾!” 我感到奇怪:“和她又有什么关系?”铁天音道:“难然事情发生只不过十来秒,但第二批的警卫也来了,那是一个正式的警卫排,一冲进来,那男的把右脚踏在老人家的头上,左脚随便在地上蹬了一下,地上的大青砖,就碎了两三块——他没有出声,但用意极明显,对准他的那些枪一开火,他仍然可以有时间把老人家的头踏碎!” 我道:“情势还是对那一男一女有利,他们有老人家在手,除非老人家不怕死——” 铁天音一拍掌:“老人家真的不怕死,倔强之至,他虽然动弹不得,可是还能叫,他就大声下令:‘别理我,快射杀!’老人家一声令下,千军万马也要服从命令,一开枪,必然是两败俱伤,就算射死了那一男一女,老人家也完了!” 白素恍然:“这时,自然只有女儿才能抗命了!” 铁天音道:“是啊,那些女护卫,整排警卫,都不知如何才好,老人家在怒吼下令,他小女儿尖叫起来:‘别开枪,别伤害老人家!’老人家怒道:‘别向敌人求情!’此际那女子身一影晃,到了排长的身边,一伸手,就夺过了排长手中的枪,向地上扫了几秒钟,子弹溅弹起来,伤了三四个人。老人家的小女儿女叫‘把东西放下,你们走吧!’”我诧异:“这种情形之下,还不忘记保护国宝,真匪夷所思。” 铁天音道:“可能那国宝非同小可。” 我自然不知就里,铁天音又道:“那女的手中有了枪,自然更有利了,她一伸手抓起了老人家来,一手就把老人家高举过头,她抓住了老人家的不知什么穴道,今老人家不但不能动,连声也出不了,所有人都大惊,叫:‘别伤害老人家!’那一男一女仍不听话,大踏步向外便走,在这种情形下,谁敢拦阻?一大批人跟了上去,那女的把枪交给了男的,男的却不接,那女的再向地上扫射,不让众人逼近,就带着老人家,扬长而去。” 我感叹:“就算老人家未受伤害,这场风暴也不得了,所有护卫人员全要坐牢!” 铁天音续道:“老人家在三公里外被外开,回来之后,并没有处罚不听命令的护卫人员——若是护卫人员服从命令,他要提早举行国葬了。但是暗中下令,无论如何要把那一男一女找出来,并要人宝并获!” 我听铁天音说完,才问:“事情怎么会怀疑到红绫的头上呢!” 铁天音道:“一次聚会,老人家的小女儿也在,参加的全是上一辈有来头的,说起这件事,老人家的小女儿详细说了经过,在座有一个人就叫:‘一定是他们两个,那一男一女,我知道。’他这样叫的时候,咬牙切齿,神情极其愤恨。他的左手包着纱布,看来受过重伤,他喘了一口气,再叫:‘那男的叫曹金福,女的叫卫红绫,除了这两个王八蛋,再无别人!’我当时听了,就吓了一跳,忙问他何以此肯定。他道‘我这手,就是毁在他们手上的,这两个人……身手好得如同鬼怪一样,准是他们,不会有别人!’”
四、“小命不保”
我听到这里,向白素望去,只见白素的神情,难看之至。我闷哼了一声:“那手受了伤的人,曾受过红绫和惩戒,是个流氓。” 铁天音道:“他是杜彰的儿子。” 我有点恼火:“是玉皇大帝的儿子怎样,打了就打了,还用道歉吗?” 铁天音像是没想到我会那么“横”,勉强笑了一下:“当时,老人家的小女儿就问他受伤的情形,他把当时的情形,绘声绘影,说了一遍——” 我冷笑:“他可有说事情是怎么起的?” 铁天音摇头:“没有——当然是他理亏,他怎么会提。我听了之后,两下一印证,觉得真有点像红绫妹子,心想这事情非同小可,所以……红绫妹子恰好到了北方?” 我吸了一口气:“不会是她,多谢你的好意。” 铁天音道:“不是最好。” 白素在这时,却忽然道:“是她,是她和金福!” 白素忽然之间有了这样的结论,而且说得如此肯定,不单是我,连铁天音也吃发一惊。 看白素时,她显然十分认真,因为她面色苍白——她一向行事镇静无比,但是若是女儿闯了这样的弥天大祸,她自然也难免失常。 一我忙握住了她的手,其手冰冷。我道:“灯绫怎么会去做这种事?”白素道:“我不知道,但是那确然是她。” 我发急:“何以见得。” 白素望铁天音,“天音在叙述中,曾说那女的曾要把夺来的枪交给那男的,但男的不要。” 白素细心,连这档的细节他也注意到了,但我仍不感到那代表什么,我道: “却又怎地?” 白素抿了抿嘴:“金福是雷九天的弟子,雷九天这武林大匠,最恨枪械,毕生不沾手,金福是他的弟子,所以才不接枪。” 我呆了一呆——白素的分析,可以说有理,但也未能十分肯定那男的就是曹金福。 白素又道:“我们已有二十多天没有他们的消息了!” 我用力挥着手,铁天音也神情骇然,我站了起来,来回踱步。铁天音道:“听老人家的女儿说,虽然铁骑四出,但没有影儿,并没有抓到什么人。” 白素道:“无影无踪,自然难找,一有名有姓,那就难说了?” 我本来心中安定,可是白素一再如此肯定,我也不免发毛。我一拍桌子: “我去找她。” 铁天音换声道:“不可!你一去,反倒成了目标。” 铁天音的意思是,他们未必找得到红绫,但我一出同,只在跟牢我,就总有找到红绫的机会,我冷笑道:“我不会让他们认出来。” 她“明”,当然是摆明身分,到保护区去找女儿,若是女儿好端地在那里与鹤共舞。当然万事大吉,不然,她的行踪,也不至于连累了红绫。 我点了点头,表示同意,铁天音道:“兵分三路——我这路兵,要在宫场上下点功夫,免姓杜的分报私仇,蓄意陷害。” 我大声道:“这一路兵马,重要之至,你应该去执行。” 铁天音道:“好,我先去见杜彰,由他那边下手,看他管管他的衙内。” 铁天音说做就做,我一顿足:“应该给她一具通讯仪,现在立即就可以知道究竟了。” 白素这时已完全恢复了镇静:“也不急在这两三天——我们之间,要能随时联络,只怕又要麻烦戈壁沙漠了。” 找了戈壁沙漠来,两人一听,大是兴奋:“我们的距离,不超过三百分里,保证通讯和面对说放一样。” 我苛求:“体积太大的可不行。” 两人道:“不会在眼镜上,全然不起眼。” 我忍不住拥抱了他一下——这是最重要的配备。 当天晚上,我们一起离家,为妨红绫回家,在当眼睡留了字,到了机场,我进了洗手间,化了五分钟,再出来时已换了一个样子。普通得让人看上十分钟,再闭上眼,也想不出是什么样子来。 这样子的造型,最是稳当不过,旅行证件上半真半假(如何“半真半假”法,不便祥述,以免有人不知轻重学了去,一出事,就是蹲大牢的罪)。和白素先后上机,第一站,就飞北方的那个大城市。 本来,我们一直以为,要到了保护区,见到了雷日头,才能知道红绫是不是真的出了事。谁知道在那座名城的机场才一停机,就看到了一辆房车驶过来,在机旁停下,机上服务人员也阻止乘客下机,接着,自车中下来两男两女。 男的板笔挺,器宇轩昂,女的身型婀娜,貌美如花,但是却都绷紧了脸,显见事态严重。 他们出现时,梯子才驶近机舱,机舱之中,各乘客纷纷交头接耳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理,有见多识广的便告诉别人:“这四号人物,是中央直属的,咱们机上,敢情有特级贵宾啊!”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,白素神情虽然镇定但是面色青白。我和她,都曾就事情作最坏打自然,所以我深信不论发生什么理,她都能应付。 而且,若是冲着白素来,那至少证明他们还没有找到红绫。 舱门打开,进来一男一女,径自走到白素身前,男的声音嘹亮有礼:“白素女士,来事请你共商,请。” 白素二话不说,站起身,那女的已打开行李箱,把白素的随身行李,取了出来—— 这证明白素一上飞机,情报说早送出去了。 我不动声色,也和其余人一样,现出好奇的神色,事实上,就算那一男一女忽然指名叫我,我也不会感到竟外,他们的情报工作之佳,举世闻名。 我自信此晨,在外表看来,镇定如恒,但其实内心,心乱加麻。 心乱的主要原因,自然是由于几乎已可以肯定,红绫出事了。其次,对方插动如此迅雷不及掩耳,打乱了我行动的步骤,我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才好! 我看到白素被这一男一女夹中间,向外走去,直到她下了机,在上车之前,我才看到她伸手,理了一下头发。这个动作,在别人看来,不经意之至,但看在我的眼中,总算稍松了一口气:白素在向我表示不要慌张! 我伸手按下了所戴的眼镜杠上的一个小凸出点已听得白素在问:“到哪里去?” 那男的答得很客气:“首长想见阁下。” 白素问哼了一声:“为了我女儿?” 那男的道:“对不起,我们什么也不知道,只知道要把人请到。” 这时,总共是两男两女,和白素一起上一车,车子已绝尘而去。而机上的乘客,一面喷喷称奇,一面也开始下机,我夹在中间,心中对戈壁沙漠大是佩服,他们说这通信仪的有效距离是三百公里,我倒不必离白素太近,白素和要她见的首长,会面之处,只在不在山腹之中,那我就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。 我这样想,实在是太乐观了,等出了机场,找到了酒店,其间大约是一小时左右,我听到白素只是说了几句话,表示她还在车中。 而当我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口,无目的地望着街景时,听得白素在问:“到了?” 那男的道:“请!” 又过了三四分钟,又是那男的声音:“白女士,你身边有精密的电子设置,请把它除了下来。” 白素的回答中,充满了惊讶:“这样隐藏,你们都查得出来!” 那男的道:“我们的设备,并不落后,请你除下来,我们会妥善保管。” 白素笑了起来:“真对不起,你偿可能不知我隐藏的方法——我吞进了肚子,一时之间,难以‘除下’。” 那男的笑:“白女士真幽默,像白女士目力至佳,何必戴这玩意?”我听到这里,不禁苦笑——对方太厉害了,我和白素的联络要中断了!。 白素坦然接受失败:“好,真了不起!” 那男的却客气:“不算什么,主要是个察仪器的结果,啊,是超小型的通讯仪,有效距离是多少?” 白素道:“三千公里——它是靠人造卫星的线路运作的,很有用。” 那男的“嗯”了一声:“在收听的,一定是卫先生了,真是名不虚传,你要不要向他说几句话?” 我听到这里,暗骂了一句可恶,同时,也知道白素故意“有效距离,”说成三千公里,那可以使他们不能料到我跟了来。 白 上一页 [1] [2] [3] [4] [5] [6] [7] [8] [9] 下一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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