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只怕他还不是那样的神通广大,我想,海水对他来说,可能是禁地,他没有能力穿越海水——记得吗?阴间主人,那一二三四号外星人本身,就无法进入海水之中!” 温宝裕也明白了,摇头叹息:“他还不是万能!” 白素却道:“但是我相信,若是知道了确切的地点,他一定比我们有办法。” 对于白素的这个说法,我们自无异议。 我和白素回家,一到家,就接到了陶启泉的电话,他显然十分愤怒,大声提出:“卫斯理,我应该怎么做,只听你一句话,你说!” 我很郑重地道:“这件事,不是人力所能达成的,你还是放弃算了——用同样的气力,可以令你的小夫人对你感恩三生了!” 陶启泉还有点不服气:“当年造也遣起来了,如今我只不过想把它发掘出来,就那么难?” 我不客气地泼他的冷水“别忘了当年建造它的是一个横跨欧亚两洲的大帝国!而且,据我所知,秦始皇陵墓的建造,有外星人参与。这个海底的陵墓,是否全由地球人完工,还大成疑问!” 陶启泉又道:“那么大亨也做不到了?” 我知道他的心意,他做不到的事,就不想有别人做成功,尤其是和他同等级的大亨。 我道:“当然,大亨也是人,也做不到。” 陶启泉道:“齐白不是人,所以做得到?” 我回答得相当小心:“至少,齐白可以尝试着去做,而且,他的目的,和你不同,幅度要少得多,他只不过想进入古墓,到此一防而已。” 陶启泉这才吁了一口气,看来是接受我的功告了。他忽然转换了话题:“卫斯理,照你的理论,我和阿花之间,是不是前世必定有什么纠缠?” 我给了他肯定的答复:“必然!” 陶启泉大是兴奋:“好极,有朝一日,我会向你求助,弄清楚我和她前生有什么纠缠。” 我笑道:“当尽力而为。” 陶启泉道:“还有一年时间,办得成就办,办不成……就算了。” 我问:“请说是什么事?” 陶启泉道:“阿水很是死心眼,他说离开了海底之后,很想念那个曾和他相处了三年之久的妇人。我想,下发现陵墓则已,若是发现了,必然同时也发现在海底生活的那一大批人,是不是可以找她出来,和阿水团聚?” 我听了,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,虽说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(草木其实也是有情的),但这样的“团聚”要求,未免太难了。 我打趣道:“要那妇人到世间来,怕十分困难,他要是愿意住到悔底去,或者还容易些!” 陶启泉知道我在说笑:“扯蛋!由得他去吧,过上些日子,他就会忘记了。” 这件事是由陶启泉而起的,但是发展到如今的阶段,陶启泉已淡出了。 后来,我以此事为例,感慨世事的变化无常,齐白反对:“不然,陶启泉只是凑巧,他不来找你,我过上些日子,也会来找你!” 我摇头:“那就大不相同了,若不是陶启泉带来了阿水的经历,知道海底下有一大群人一直在生活着,只怕你变了鬼也找不到!” 后来事情的发展,确然证明阿水的经历,极有帮助,所以齐白也同意了我的看法。 我在等着齐白进行的结果。两天之后,他突然出现在我的书房之中,红绫也在,一把抓住了他,喝道:“你真是神出鬼没之极了!” 齐白叹了一声,我道:“别怪他,你看他的样子,一定是求助来了!” 齐白又叹了一声:“我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说服他们,我失败 了。不过,你若是肯答应去,他们可以让他见那两个树中人!” 我也叹了一声:“齐白,你上当了,我想不出任何理由,他们会不答应!” 齐白瞪大了限,我道:“他们的权力中心,全是行将就木的老人,那些老人最总能永远活下去,但又不可能,所以他们必然罟?心死亡之后的情形,你来自阴间,可以替他们建立和阴间的联系。你把这一点抛出去,要求什么,都可以达到目的!” 齐白呆了一呆,伸手在自己头上拍了一下,神情在刹那之间。有极其狡猾的诡异,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。 他道:“你说得对,我这就去试!” 红绫一伸手,又抓住了他的手臂,他向红绫一笑,突然之间,只见红绞的手仍然五指紧握,但是已不见他的踪影。 红绫嗔道:“下次再见了他,穿了他的琵琶骨,再用黑狗血当头淋他!” 红绫所说的,是传统对待鬼怪妖精的办法,我忙道:“千万别说,这玩笑开不得!” 红绫愕然:“他真会怕?” 我道:“我不知道,但确知这些玩笑开不得!” 红绫吐了吐舌头,也没有再坚持下去。 等到齐白再出现的时候,他的神情兴奋莫名,那时,我和白素正在客厅中接待一位夫如其来的客人,一般来说,我极少接待这一类客人,但是这位来客,却有令我非见他不可的理由。 齐白突然现身,这种情景,看在不明来由的来客眼中,自然是怪异莫名,来客直跳了起来,张大了口,谅骇至于难以出声。 但齐白却全然不顾别人的惊愕,自顾自大声嚷叫:“来了!来了!他们来了!” 那来客望着我,我忙道:“你的事,可以慢一步再说,请先回去, 我一定和你联络!” 来客面有难色:“卫先生,好不容易见到了你——” 白素道:“他说了会和你联络,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联络你,你请先回吧!” 来客叹了一声,慢慢走向门口,齐白走过去,伸手拉开了门,来客看到了齐白,很是害怕,急急出了门,在他走出门口时,才说了一句:“卫先生,看来你的那些经历都不假,真的……与各种……怪人力伍!” 齐白心情好,故意恶作剧,冲来客作了一个怪脸,把来客吓走了。 这个来客,带来了一个故事,但是和这个故事无关,所以只是略提一提就算了。 齐白关上了门,仍在叫着:“来了!来了!他们来了!” 我问:“人呢?” 齐白一扬手:“随后就到!” 这一“随后”是十小时之后了,据齐白说,他们是一起出发的,但齐白有突破空间的本领,千里迢迢,转念即至,别人都要坐飞机来,十小时也是特权人物才能做到的时间了。 来的是那一男一女,还有朱槿。 我和白素,一见那一男一女,就不禁被他们的外表吸引住了,忍不住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之声。 严格来说,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了。第一次,是由黄蝉带着我去见他们的,那时,他们还未曾“还阳”,只是木头人,身体木质,不能自由活动。但当时已觉得他们栩栩若生,全身,尤其是脸上,宝光流转,非同凡响。 如今,他们的身体,表面看来,与常人无异。当他们并肩走进来时,那种雍容的气度,难以形容地令人心折。 我们见过不少仪容出色的男女,在我认识的人之中,当原振侠医生和女巫之王玛仙在一起的时候,是令人目为之眩的金重玉女。当年轻人和他的黑纱公主在一起的时候,是令人神为之夺的的神仙伴侣。 但是若将他们和眼前这一男一女比较,却又都有不及之处,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。 那一男一女见了我和白素,立时现出很是亲切的笑容,一齐急步靠近我们,双方接近之后,他们齐声道:“大德不言谢,我们不必多说什么了。” 我忙道:“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,两位在成长过程之中,多有磨难,全仗多方面的帮助,才得以度过。” 那一男一女互望了一眼:“卫君大客气了,我们不敢忘记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。” 说起来,我真的没有力他们做过什么,他们一再这样说,反而令我感到不好意思。 齐白在一旁道:“你们不必客气未客气去了,言归正传,他们对于自已的来历知之甚详,我们要进行的事,大有希望。” 我深吸了一口气,向朱槿看了一眼,朱槿道:“其一,黄蝉托我问候两位。其二,我是当然的参加者。” 齐白忙道:“是!是!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参加,并没有什么关系,成吉思汗的陵墓,根本没有被发掘的可能,绝无可能!” 我瞪着齐白,不明白他这番自相矛盾的话,是什么意思——他既说发掘陵墓绝无可能,又说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参加并无问题,却是何意? 齐白看起来有大多的话要说,手舞足蹈:“首先,陵墓确然在海水中,但是那海子根本不存在于地面之上!” 我摇了摇头——虽然那一带荒凉无比,但如今,从人造卫星上观察,地球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,不会再有地面上的空白。 齐白立时又补充道:“那海子不在地面上,而是在地底下!” 地下有海洋,那也不出奇,最近,地质学家就证明了在欧洲中部,地下有一个大海洋,面积比地中悔还大,但是我还是摇头。 我道:“不对,阿水见过有光线自海面射下来,而且,他也是通过浮上水面离开那里的!” 我准备,若是齐白反驳我,说阿水的叙述不可靠,我就和他争辩,因为我相信阿水的话。 齐白却一拍大胆:“奇妙之处,就在这里。那地下海子,一年之中,有一个时期会开海眼——” 我忙道:暗纫坏龋裁唇凶鳌Q邸俊? 齐白道:“你真心急,那地下海子,和一个会移动的海子之间,有奇妙的联系,每年有一次,当那个会移动的海子,恰好移到地下海子的上面时,两个海子的海水相通,那个地下海子也能接收阳光,通向地面,过了那个时期,海子就隐藏在地下,谁也不知它在何处!” 我呆了半晌,心中只想着一个问题:如此怪异的自然现象,当年是怎么会被人发现,而利用来建陵墓的? 那一男一女却在这时插言,那女的声音温柔动听:“这一年一度的开海眼,也就是当年殉葬者拜祭先帝的大日子。” 我呆了一呆,一面想起阿水的叙述,一面口中念念有词:“殉葬?先帝?” 那男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。齐白解释:“这位仁兄的情形,很是怪异。人类的‘精神分表明症’或称‘人格分裂症’这位仁兄的情形。很是怪异。他有贵由皇帝的记忆——有时候,他简直以为自己是贵由皇帝!” 那男子像是在为他自己抗辩,大声道:“我本来就是他!” 像“我本来就是他”这样的锞洌H颂耍岽蠡蟛唤猓?好我久历不正常之事,所以也不觉得怎样。 齐白又道:“有时,他又觉得自己是一棵树——” 那男子再度抗辩:“我本来就是一棵树。” 齐白续道:“更多的时候,他觉得自己是人和树的结合,一个特别的、新型的生物,无以名之。” 这一次,那男子的声音变得低沉:“我本来就是无以名之的生命,是……别人制造出来的!” 我看到他在这样说的时候,和那女子互望了一眼,眉字之间,颇有落寞和无可奈何的神色。 我安慰他:“所有的生命,都是‘别人’制造出来的,有没有名。并不重要,宇宙问繁一刻有旧的生命绝迹,也是有新的生命产生,何必执着?” 那一男一女听了我的话,神情开朗了许多,我又道:“像你们如今的情形,那是高级生命的象征——身体虽然只是一个人,可是思想却分成三方面,这和道家的最高学说相符合——人到了精神的最高境界,会有‘三尸之神’的出现,甚至在实则的形体上,也可以进步为一化为三,道家的祖师太上老君,就有‘一化三清’的神通,那是众所周知了!” 那一男一女听了更大是是高兴,齐声道:“我们对这些一无所知,要多多请教。” 我道:“不敢,我也所知不多,但我可以介绍真懂的人给你们——令祖成吉思汗当年也曾向道家请益,长春真人丘处机曾是大汗的良师益友!” 那男子连连点头:“是,我听说过。” 齐白吸了一口气:“我们的设想,完全正确,他有有关成吉思汗陵墓秘密的记忆。” 我大是惊喜,望定了那男子,一时之间,说不出后来,那男子叹了一声:“正因为我还有自己和树木的思想,所以,这……个……作为皇帝的记忆,令我痛苦不堪——在那个记忆中理所当然的事,在另外两个记忆中,都是罪行,真是痛苦。”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,对于他的“痛苦”,不是很能理解。他又道:“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,冲突极大,而且道德标 上一页 [1] [2] [3] [4] [5] [6] [7] [8] [9] 下一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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