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说来,我们的事你都知道了?”秀兰试探着问。 “要想人不知,除非已莫……莫为。” “那天,我们两人的事,你也知道?” “半憨”点了点头。 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 “用……用耳朵听。”“半憨”说着,那天的情形又在脑海里出现了。 那一天,“半憨”又朝“凶宅”走去。他常常莫名其妙地往“凶宅”跑。去那里要办什么事,他的头脑里是一片空白。 他的脚刚迈进石门槛,就听到有说话的声音,从一个背阴的角落里传来。 莫不这“凶宅”真的出鬼了?尽管村里人把“凶宅”闹鬼的事传得神乎其神,“半憨”却不信这个邪。要说有鬼,我这样经常出入“凶宅”,怎地就没碰上?于是他竖起耳朵听了起来。 说话的声音很轻。有两个人,一男一女。 “可别让人看见。”女的声音。听得出来,是箍桶匠那二女儿。 “这是‘凶宅’,没人敢来这里。”男的声音。听起来比较生疏。 “人家说你是赶种猪的。”赶种猪的?想起来了,是岭背村朱老倌那二儿子。他们躲这里干什么来了? “赶种猪有哪样不好?” “男人家做那种事情……” “做那事情怎么了?” “不害臊!” “者们也要传宗接代。没有我们,你哪来的猪肉吃?” “净瞎扯!” “谁瞎扯了?书上还管我们这一行叫‘遗传工程’呢!” “真的?” “骗你是种猪!” “你嘴巴臭。” “我天天洗牙齿。不信你来闻一闻。” …… 好家伙,躲到“凶宅”里幽会来了!这两个人,倒挺会挑地方的。年轻人的事,犯不着我们上了年纪的人替他们瞎操心。赶紧走开吧!心里这么想,可那脚就是迈不动,总希望再听到一点什么。如今的年轻人,胆子够大的。我们年轻的时候,差远了! “别碰我!” “为什么?” “你那手脏!” “我用你的香皂洗过的。” “你坏!” …… “怪痒人的。” “你的奶子真白。” “都这样的。” …… 听到这里,“半憨”的脸直发烧。 “别动那里!” “为什么?” “那里脏。” “我不怕脏。” …… “你拉尿了?” “没有呀!” “怎么这么湿?” “红的来了吧!昨天就来过。” “让我看看!” “羞死人了。” “又没人看见!” …… “半憨”的全身燥热起来,一颗沉睡多年的心被唤醒,快要蹦出胸膛了。 “别……别这样!” “莫怕!” “万一怀上怎么办?” “你在‘安全期’,怀不上的。” “谁告诉你的?” “书上看来的。” “净看这些书,不正经!……哎哟,你轻一点。” …… “红的又来了。” “不。那是你的血。” “不要紧吧?” “第一次都这样。” “再抱一会儿,抱紧一点。……你会不要我吗?” “我非你莫娶。” “我爸妈不同意。” “你同意就是了。” …… 再听下去也没什么名堂了。“半憨”这才红着脸,急急忙忙离开“凶宅”。没想到有人偏拉住他问筋问骨,叫他怎么好意思说呢? 但他最后还是说了出去。那是有一次,被人用酒灌醉之后。 “这么说来,那天的事,你全知道了?”秀兰盯着“半憨”,急切地问,那胸脯一起一伏。 “半憨”点了点头。 “你都说出去了?”秀兰紧逼着问。 “半憨”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。他自己也说不清,那次酒醉后到底说了些什么。还是从别人那里听到自己酒后失言这一事的。 “这样我更无脸见人了。”秀兰说着,又要爬上凳子。 “半憨”一把拉住了她。“我不……不让你死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我已经看到一个女的死……死在这里了,不愿意看到第……第二个。” “什么”,秀兰的眼睛瞪大了,“你看到一个女的死在这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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