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沙漠行

　　最近几天，冯思雪、姚远卓和另外三个同学一起，一直都在为喜马拉雅山之行做准备。陈玉琴对冯思雪说：“听说，你爸爸要让那个努瓦克辛和我们一起去喜马拉雅山。”冯思雪说：“是呀，努瓦克辛是个安装了知能芯片的人，他一定能在喜马拉雅山，用他安装的芯片，为我们的登山、以及寻找那件和我母亲有关的东西，起到较大的帮助作用。”
　　陈玉琴不以为然地说：“他能起到的作用，难道比你爸爸还要大吗？要知道，那个什么努瓦克辛就是安装了智能芯片，他的能力也在你爸爸之下。再说了，不管是论能力、学识，还是对你母亲的了解，他都远远不及你爸爸。这次喜马拉雅山之旅，如果有你爸爸同行，我想收获一定要大得多。”
　　冯思雪恍然大悟道：“对呀，我怎么事先没有想到？不行，回去后我一定要说服爸爸和我们一同去喜马拉雅山。”
　　冯思雪回到家里，把陈玉琴的想法对冯德理说了后，冯德理说想了想说：“好吧，有些事，也确实是要亲自去一趟了。时间过得也真快，转眼就是二十年了……”接着，冯理德说：“我把实验室的工作安排一下，然后就和你们一起去。”
　　冯德理、努瓦克辛以及冯思雪和她的四个同学，乘坐三艘飞艇，从武汉出发，一路经陕西、宁夏、再到甘肃省。路上，冯思雪问道：“爸爸，我们不是要去喜马拉雅山吗，怎么绕道西北了？”冯理德说道：“绕道西北，正好有机会让你们学地质专业的，也了解一下这里真实的地理环境。”
　　这一天，从飞艇上远远望去，只见蓝蓝的天，黄黄的地。依稀可见有些黄黄的地中，点缀着一片片绿色。牛群在绿色的草地上，悠闲地吃着青草。突然，冯思雪叫道：“烟！爸爸，那是烟吗？怎么会是那个样子？”冯理德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没见过吧？好，让他们两艘飞艇和我们一起降落，看看这是什么烟。”
　　三艘飞艇降落到地面，五个学生望着远处升得高高的烟感叹不已。冯理德说道：“努瓦克辛，你给他们解释一下。”努瓦克辛说道：“这是西北大漠的一种特别的现象，孤烟直上数百十丈高，而没有丝毫弯曲散乱。唐朝诗人王维曾经在他的诗中写道‘大漠孤烟直，长河落日圆。’说的就是这种现象。”
　　冯思雪说道：“有意思。只是，这里荒漠连天，要是也如江南那样，绿水青山，那该有多好。”陈玉琴说道：“怎么样才会让这里也和江南一样，绿水青山？”姚远卓说道：“这里纬度高，又常有寒冷的西北风，当然不可能和江南一样了。”邹伟明说道：“要让这里也如同江南，应该首先让这里有水。没有足够的水，才是导致风沙连天，植被稀少的根本原因。”
　　冯理德说：“不错，大西北风沙连连、植被稀少是根本原因就是缺水。那么，有没有办法能够让大西北水量充足呢？”五个同学你看我、我看你。最后，还是邹伟明说：“我们可以人造强风，让江南、华南的暖湿气流吹到这里来，这样就可以形成足够的降雨。”冯理德说：“这倒不失为一个可行的主意。只是，这里常年刮的是西北风，人造强风要途经几千公里、翻过无数大山向西北吹，有违自然规律、其效果也就可想而知了。”
　　冯思雪说：“那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？”冯理德说：“办法嘛，也不是没有，只是实行起来要难一些。当年你妈妈和我，就曾经为这个设想进行过大量的考察。”冯思雪一听到妈妈的事，立即兴奋地问：“我妈妈也想到了这个问题？那后来呢？”冯理德望着无边的大漠，喃喃地说：“玛格雪，玛格雪，‘羌笛何须怨杨柳，春风不度玉门关’。我不信，我就不能引得春风度玉门关。”冯思雪听得有些不明白，她问道：“爸爸，你在说什么呀？”冯理德说：“没什么，走吧。”说着，他不顾其他几个人的想法，自己先上了飞艇。
　　飞艇在旷野上空飞行，艇外是一望无际的沙漠、蓝天。不久，冯理德等人一行就来到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若羌县。邹伟明一下飞艇，就忍不住地叫道：“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热呀？”努瓦克辛说道：“现在才只是三十多度，哪里算什么热呀？这里最热的时候，能够达到摄氏六十多度呢。”陈玉琴说道：“是呀，从书本上我们也知道，这里不仅是热，而且降水量也是全国最少的地方。”冯思雪说：“虽然我们早就知道这一点，但是真正地感受一下，还是和想象中，有很大的差别哦。”
　　邹伟明走到沙漠上说：“以前，只是听说过沙漠，现在总算看清沙漠的真面目了。啊，让我投入沙漠的怀抱吧。”说着，就躺到了沙漠上，并打了几个滚。其他人看着邹伟明胡闹，在一旁笑着。只见邹伟明突然站起身来大叫道：“哎呀，好痒。”人们以为他又是在胡闹，笑得更开心。邹伟明说道：“你以为我说痒是好玩呀？真的好痒呢，不信你躺到沙上去试试。”
　　冯理德说道：“这里，沙子细得惊人，可以轻易地进入到人的毛孔里面。感觉到痒，就是有沙子进入到皮肤的毛孔中了。”邹伟明一听，更是大声叫“痒”不已。
　　邹伟明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后，说道：“看来，只有到旅馆里去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才能解决问题了。”一直很少说话的景秀芳说道：“痛痛快快地洗个澡？你当这是在武汉市呀，哪有那么多水让你痛痛快快地洗呀？能够将就有水洗就不错了。”
　　七人找到了一处旅馆住下后，就听见旅馆的窗子外面热闹非凡。冯思雪对景秀芳说道：“下面好多人不知道在做什么，我们叫上他们几个同学，一起去看看热闹吧。”
　　旅馆的对面，一是座清真寺。在清真寺外的广场上，有的人牵着骆驼、有的人牵着马匹、牛羊在那里或站或走。更多的人则是在地上摆放着一些日用品、土特产，在那里叫卖、交换。邹伟明拿起地上放着的天山雪莲说：“这就是著名的雪莲呀，买回去，也好做个记念。”
　　再往前走，还可以看到斗鸡、斗狗、斗羊、摔跤等活动。的人摆开场子玩杂技、唱民歌。景秀芳说：“没想到，新疆还有这样的集市。”
　　陈玉琴拿起一个类似笛子、长３０厘米左右，两管并列的东西问道：“这是什么？”卖东西的老人说：“这就是羌笛。”说着，那人拿起羌笛，自己吹了起来。但闻秀丽的管身里流淌的依旧是古朴纯真的音符，吹奏出来的依旧是从远古传来的悠悠的声音，叫人只要听到一次就生出无限的情思和遐想。
　　几个人听了连连叫好，陈玉琴平时就爱乐器，很高兴地买下了这只羌笛。他们一时兴奋，和卖主攀谈起来。卖东西的老人说：新疆人把这个类似汉族人赶集的集镇叫做“巴扎”。尽管现在社会进步、科学昌明了，大商场里什么都可以买到，但是人们还是喜欢逛巴扎。除了买卖东西外，巴扎也是新疆人的主要社交方式之一。在巴扎，通过和人们一起共同娱乐、交流，可以结识更多的新朋友，了解更多的各种信息。
　　姚远卓问：“现在通讯这么发达，还有什么信息得不到的，一定要通过巴扎去得到？”新疆老人说：“通讯再发达，也总有得不到的信息呀。比如，今天我来这里，就附带着帮铁力瓦尔打听一个有关你们汉人的事，所以我对能遇到的汉人，就特别关心。”
　　陈玉琴好奇地问：“你要帮他打听什么呢？”老人说：“再过几天，就要举办‘那达慕’了，铁力瓦尔希望能打听到一个姓冯的汉人科学家的消息。那个科学家说，他一定会回来再参加‘那达慕’的。”冯思雪一听，心里一惊。她暗想：要找的人，莫不是我爸爸吧？“那么，什么是‘那达慕’？”冯思雪问。
　　老人说道：“‘那达慕’原本是蒙古族的一项娱乐竞技活动，我们这里是多民族地区，蒙古族的人也不少。因此，各种热闹的活动，不管属于哪个民族的，我们都会庆祝一番。包括哈萨克族的‘姑娘追’，我们也一并放在‘那达慕’上进行。对了，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？听说过武汉市有个著名的遗传工程科学家冯理德，冯教授吗？”
　　“啊！”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。老人说：“看来，你们是认识他的了。也算是有缘，我能帮铁力瓦尔了他的心愿了。麻烦你们带个信给冯教授，他要是也在若羌，请他过几天来参加‘那达慕’，他要是不在若羌，麻烦你们对他说：‘铁力瓦尔在盼着他回来’。”
　　冯思雪回到旅社后，对冯理德兴高采烈地描述了在“巴扎”上的所见所闻。她最后说：“爸爸，听说过几天还有另一个更有趣的活动‘那达慕’，您和我们一起去吧。”冯理德望着窗外的旷野，口里说道：“那达慕、那达慕。去呀，这么有意思的活动，我为什么不去？”冯思雪本想再问铁力瓦尔是谁，但她感觉到，这一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，现在还不是对爸爸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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