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啦,这张条子上,不是写看,那个大塘,在一夕之间消失了么?” 我的脑中,乱到了极点,可是陡然之间,在我的脑海深处,如同闪电般地一亮,我想到了! 我“砰”地一声,用力在桌上,敲了一下,大声道:“你们知道,一个大塘忽然消失的意思是甚么?那不单是说,池塘中的水不见了,而且这个池塘,变成了一大片平地!” 乐生博士和阮耀两人,面面相觑。一句话也说不上来,的确。我提出了一个这样的看法,看来是十分荒诞的,不可信的。 但是,除了这个解释之外,还有甚么解释呢? 我又道:“事情一定是那样,一个大塘,在一夜之间。忽然变成了平地,这正是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!” 阮耀像是有点胆怯,他望了我半晌,才道:“你想说甚么?是不是想说,我这一片地产,就是池塘不见之后,生出来的?” 这时候,我因为事情逐渐逐渐有眉目,兴奋得甚么疲倦都忘记了,我大声道:“那一个书柜中,不是藏看很多县志么?拿本县志来查,快!” 乐生博士和阮耀两人,也受了我的感染,他们立时从书柜中,搬出了许多县志来,有的残旧不堪,有的还相当新,全是吴家塘所在县的县志。 我们还只是略略翻了一翻,轨发现本县的县志,有看截然不同约两个版本。一个还是清朝嘉庆年间所刻的,另一部,却刻在几十年前。 我们先翻那部旧的,不多久,就找到了“吴家塘”,不论从文字,还是从简单的图来看,那是一个极大的池塘,县志上还有看这个大塘东西、南北的距离。 当阮耀看到了那个“吴家塘”简单的图形之后,他的双眼,有点发直。 我忙推看他:“你怎么啦?” 阮耀道:“这个大池塘…它的大小、形状,就正好和我的地产相仿!” 我又翻那部新刻的县志,在新刻的县志中,吴家塘已经没有了,但是还保留看名字,而且还特别写看“地为本县首富阮勤所有,阮公乐善好施…等等。” 我抬起头来:“看到没有,这位阮勤先生,他在发财之后,一定出钱重刻了县志,并且将原来的县志销毁了,只剩下这一部,自此之后,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大片土地原来是一个池塘,而且,这个池塘,还是在一夜之间消失的!” 乐生博士道:“可是,当时,吴家村中不能没有人,别人也应该会知道的啊!” 我道:“当然可能知道,但是有几个可能,第一、当时,吴家塘本来就是很荒僻的地区,居民不多。第二、阮耀的曾祖发了财之后,钱可通神,要收买乡下人,是再容易不过的事,连县志都可以改刻,何况其它。” 阮耀有点生气:“我看不出我的曾祖父为甚么要在这件事上骗人!” 我略停了一停,才道:“阮耀,你不应该看不出来的,那张字条上,写得明明白白,吴家塘是吴慧的祖居。这个大塘消失了。变成了一片土地。这片土地。自然也应该属于吴慧所有,可是,从你曾祖那一代起。就成了你们阮家的产业!” 阮耀冷笑看:“那又甚么可以值得奇怪的,我的曾祖父,向那个吴慧,买下了这块地。” 我没有再出声,这幅地,是阮耀均曾祖向吴慧买下来的。自然有此可能,但是,也有更多别的可能,那事实,一定曾被记在日记之中,可惜的是,日记中最重要的几页,被人撕走了! 乐生博士看出我和阮耀之间的气氛不怎么对头,地道:“我们好像离题越来越远了,我们研究的是,何以人会神秘死亡,那地图上的金色,代表甚么,并不是研究玩家是怎么发迹的!” 我叹了一口气,道:“可是,你不能不承认,事情走出阮耀的曾祖父开始,一直传下来的!” 乐生博士向我使了一个眼色,又同阮耀呶了呶嘴,我向阮耀看去,只见阮耀的面色,变得很难看。 我伸手拍了拍阮耀的肩头:“别介意,不论当年发生过甚么事,事情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,再世不会有甚么人追究的了。” 当时,我看到阮耀的面色很阴森,而我却并没有予以多大的注意,因为我实在太疲倦了。我一面打看呵欠,一面道:“我们也该休息一下了!” 乐生博士也打看呵欠:“是啊,天该亮了吧!” 他一面说,一面看看手表,然而,大声叫了起来,道:“不得了,已经十点钟了!” 阮耀仍然没有说甚么,在这时,绝对想不到,阮耀对他的祖上的名誉,竟看得如此之甚,以至他竟会不顾一切,做出我们已有默契,大家都不敢做的事来。 当时,我们一起离开了这阴森的建 物,到了外面,阳光普照,我和乐生博士,同阮耀告辞,阮耀也不挽留我们,我们分了手,我和乐生博士都回了家。 到了家里之后,我舒舒服服地沈了一个热水澡,看看早报,然后躺下来,睡看了。 这一觉,一直睡到夕阳西下才醒。我弯身坐在床上,又将整件事想了一遍,觉得事情,多少有点眉目了。 阮耀的那一大十地重,原来竟是一个大池塘,那的确很出人意外。 一个很大的池塘,在甚么样的情形下,会在一夜之间,变成了平地的呢? 这实在是一个任何人所回答不出的问题。自然,地壳的变动,可以使一个大湖,在地球表面消失,甚至变成一坐高山。但是,我已经尽可能找了所有的资料,绝无一点迹象,表示在那一夜之间,曾经有过地震甚么的事情,那一带更不会有火山爆发。 可是,一个大池塘,却在一夜之间,变成了平地! 现在,困扰我们的一切神秘莫测的事情,可以说都是从这个叫看“吴家塘”的大塘,在一夜之间消失而引起来的。 我想了一会,荣生博士就打了电话来,他在电话中问我,是不是和阮耀联络过,我说没有,但是,我准备和他通电话。 乐生博士要我和阮耀通电话之后,将结果告诉他。我放下电话听筒,又拿起来,拨看号码,打通了之后不多久,我就听到了阮耀的声音。 阮耀那边,好像十分吵,不断传来“轧轧”的声响。以致我不得不提高声音:“阮耀,你已经睡醒了么?” 阮耀大声道:“我没有睡过!” 我略呆了一呆,而他那边,实在太吵了,我又大声道:“你那边怎么啦,在干甚么?” 阮耀邦笑了起来:“你猜猜看。” 我不禁有点生气:“怎么猜得着?” 阮耀道:“我想,解决问题最直截的方法,既然是将那亭基掘出来看看…” 他话还没有讲完,我已经吓了一大跳,道:“阮耀,你怎么能干这种事!”
挖掘地面上的金色地区
阮耀道:“为甚么不能,我已经雇了很多工人,工作了好几个小时了。第一层亭基,已被完全移开,下面是一层花岗石,也被移去了一半,再下面,好像还是一层花岗石,你要不要来看看?”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:“当然来,我会和乐生博士一起来!” 我放下电话,马上将情形对荣生博士说了一遍,然后,我立即离家。 我和乐生博士,是同时到达阮耀家门口的,一路向内走进去,不多久,就听到了风镉的“轧轧”声,就像是进入了一个修马路的工地一样。 等到我们见到了阮耀的时候,他高兴地向我们走来。 我一看到阮耀,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冲动,立时叫道:“阮耀,快停止!” 阮耀呆了一呆才道:“停止?你看看,如果会有甚么不堪设想的后果的话,现在也已经迟了!” 他一面说,一面向那亭子的亭基指去。 那个亭子,原来是甚么样的,我不知道,因为在我第一次来到阮耀家中的时候,它已经被拆掉了,但是那个亭基,我却印象深刻。 亭基是大石砌成的,高出地面,这时,我看到一大块一大块被掘起来的大石,堆在一旁,约有近十个工人,满头大汗地工作看,风镉声震耳欲聋。 大石的事基,已完全被夷平了,在水泥下面,是许多块方形的花岗石,也已有十几二十块花岗石,被掘了起来。 可是,在第一层的花岗石被掘起之后,可以看得出,下面的一层,仍然是同样大小的花岗石。 这时,正有两个工人,在用风镐钻动第二层花岗石,我看了半分钟左右:“还来得及的,阮耀,现在停止,还来得及!” 阮耀反倒道:“为甚么要停止?” 我大声叫道:“你这样掘,希望掘点甚么出来?” 阮耀笑道:“你以为会掘出甚么来?下面有一个窖,窖上有太上老君的封条,里面囚看七十二地煞,三十六天罡?打开之后,会有一投黑气。直冲—”阮耀得意洋洋地说看,可是怕还没有说完。我已经大声一喝:“住口!” 阮耀愕然望看我,我道:“阮耀,你别忘记,光是掀开石板,就导致了唐教授的死亡!” 阮耀吸了一口气道:“可是,这里只是涂上金色,并没有危险记号,而且,我已经开始了半天,大半天了,甚么事情也没有!” 我望看乐生博士,希望乐生博士,站在我的一边,可是,荣生博士这时,反倒向前走去,因为两个工人,已经用力捷起了第二层的花岗石来。阮耀也不再理我,向前走去,我只好跟了上去,只见那两个工人,直起身子,叫道:“阮先生,下面还有一层。” 阮耀、我、荣生博士三人都看到,在第二层的一块花岗石被吊起来之后,下面仍然是一层同样的花岗石。 阮耀皱了皱眉,道:“不要紧,你们一直掘下去,我供膳宿,工资照你们平时工作的十倍!” 正在工作的十几个工人,一听得阮耀这样宣布,一起发出了一下呼叫声,表示极度的满意,各自起劲地工作看。阮耀道:“你看,没有事,我已召了另一批工人,连夜工作。” 我没有说甚么,我也知道,这是发掘秘密的最直截的方法,虽然我也知道,一定会有甚么难以预测的结果发生,但是至少直到现在为止,没有甚么。 阮耀很起劲地在督工,不多久,天就黑了,这一角早已拉上了灯,另一批工人来到,第一层花岗石,已被全掘了起来,第二层也掘了一大半,第三层也有两块花岗石被吊了起来。 在第三层之下,仍然是一层花岗石。 阮耀“哼”地一声:“哪怕你有一百层,我也一定要掘到底!” 他又望看我们:“我恨倦了,要去休息一下,你们在这里看看,一有发现就来叫我!” 他既然那样坚决,我自然无法阻止他,荣生博士则根本不想阻止他。 阮耀走了,我和乐生博士看工人工作。 到了午夜时分,第二层花岗石。已全部起完,第三层起了一大半,第四层也起出了几块,在第四层之下,仍然是一层花岗石。 工人们一面工作,一面议论纷纷,在猜测下面究竟有些甚么。 别说工人好奇,连我和乐生博士,看到了这种情形,也是目瞪口呆,我也不相信阮耀会睡得看,但是位也的确要休息一下了。 果然,我和乐生博士,看看工人工作,甚至我们也参加工作,将一块又一块的大花岗石,搬起来,移开去,我们才将阮耀“赶”走不到半小时,他又出现了! 他显然未曾睡看过,因为他双眼中的红丝更多,我一见他,就道: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 阮耀摊看手:“我怎么睡得着?这里的情形,怎么样了?” 他一面说,一面走了过来。 这时候,由于已经有两层花岗石,全被移了开去,是以原来是亭基的地方,已经陷了下去,他来到了陷下去的边缘,向下看看,皱看眉,然后抬起头来,苦笑看:“又是一层!” 我点了点头:“到现在为止已经发现五层了,我敢说,在第五层花岗石之下,一定是另一层花岗石!” 乐生博士在一旁道:“当初为了造一座亭子,而奠上那么多层基石,实在是小题大做了,若这情形,在这些基石上,简直可以造一座大厦!” 我摇了摇头:“这些石层,显然不是为上面的亭子而造的,我相信,在花岗石下,一定有看甚么极其离奇的东西!” 阮耀用他充血的眼睛望看我:“卫斯理,你有过各种各样奇异的经历,你能不能告诉我,在这些花岗石层下面,有看甚么?” 听得阮耀这样问我,我不禁苦笑了起来。 我摇看头:“我不知道,我相信不是到最后,谁也不会知道的!” 阮耀道:“好, 上一页 [1] [2] [3] [4] [5] [6] [7] [8] [9] [10] ... 下一页 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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