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样没有结果。 我长叹看,在昏暗、寒冷的天色中,走出博物院的门口,走下石阶之际,我发出了一下使我身旁十步远近的人,都转过头来望我的长叹声。 那一天晚上,在阮耀的家里,我们四个人又作了一次叙会。 阮耀的家,占地足有二十英亩,他家的大客厅,自然也大得出奇。我们都不到那个大客厅,通常都在较小的起居室中生活。 天很冷,起居室中生看壁炉,我们喝看香醇的酒,尽管外面寒风呼号,室内却是温暖如春。 我们先谈了一些别的,然后,我将罗洛的那幅地图,取了出来,将之完全摊开,我道:“各位,我承认失败,我想,世界上,只有罗洛一个人知道他绘的是甚么地方,而他已经死了!” 阮耀瞪看眼望走了我,我是很少承认失败的,是以他感到奇怪。 可是怕一开口,我才知道我会错意了! 他望了我好一会,才道:“卫斯理,是不是你已经找到了那是甚么地方,也知道那一块金色是甚么意思,却不肯说给我们听?” 当阮耀那样说的时候,唐月海和乐生博士两个人,居然也同样用疑惑的眼光望看我! 我感到生气,想要大声分辨,但是在一转念间,我却想到,这实在是一件滑稽的事,我只是耸着背:“不,我说的是实话。” 他们三个人都没有搭腔,我又自嘲似地道:“那或许是我用狡辩违背了对罗洛的允诺,所以报应到了,连几个最好的朋友都不相信我了!” 阮耀倒最先笑了起来:“算了!” 我道:“当然只好算了,不管罗洛昼的是甚么地方,也不管他画这地图的目的是甚么,我都不会再理这件事了,将它烧了吧!” 我一面说,一面将那幅地图,扬向壁炉。 那幅地图,落在燃烧看的炉火之上,几乎是立即看火燃烧了起来。 而也在那一刹间,我们四个人,不约而同,一起叫了起来! 我们全都看到,在整幅地图,被火烘到焦黄,起火之前,不到十分之一秒钟的时间内,在地图的中间,出现了一行字,那一行字是:“比例尺:一比四零零”。 一比四百:那行字,是用隐形墨水为的,就是那种最普通的,一经火烘就会现出字迹来的隐形墨水! 而罗洛在那幅地图上明写着的比例,则是一比四万,差了一百倍之多! 那相差得实在太远了,一比四百的地图,和一比四万的地图,相差实在太远了,后者的一片蓝色,就算不是海,也一定是个大湖泊,但是在前者,那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池塘! 我的反应最快,我立时扑向前,伸手去抓那幅地固,但是,还是慢了一步,就在那一行用隐形墨水为的字现出来之后的一刹间,整张地图,已经化为灰烬,我甚么也没有抓到。 阮耀立时叫了起来,道:“原来罗洛玩了花样!” 唐月海惊叫道:“地图已经烧掉了!” 荣生博士站了起来:“卫斯理,你已经拍了照,而且那些胶片也全在,是不是?” 我在壁炉前,转过身来,乐生博士说得对,那幅地图是不是烧掉了,完全无关紧要的,我有看许多副本。 而从他们三个人的神情看来,他们三人对于这张地图,兴趣也十分之浓厚。 我吸了一口气:“我们已经知道以前为甚么找不到那地方了,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?” 乐生博士道:“那太简单了,你将比例弄错了一百倍,现在,只要将你那些透明胶片,缩小一百倍,冉在全世界所有的地图上,详细对照,就一定可以将地图上的地方找出来了。” 我苦笑了一下:“那得花多少时间?” 阮耀忽然道:“我看,这件事,由我们四个人轮流主持,同时,请上十个助手,这是一件很简单的工作,只要稍对地图有点知识的人就可以做,那么,就可以将时间缩短了!” 阮耀一面说,唐月海和乐生博士两人,就不住点头。 我望看他们:“奇怪得很,何以你们忽然对这幅地图,感到兴趣了?” 唐月海笑道:“地图已经烧掉了,我们算是已照看罗洛的近言去做,不必再心中感到欠他甚么了!” 荣生博士想了一想:“罗洛从来也不是弄甚么狡拾的人,可是在这幅地图上,他不但不写一个字,而且,还用了隐形墨水,那和他一向的行事作风,大不相同,照,和印型的胶片,全部要了去。我没有问他。他也没有告诉我,只是充满神秘地对我不断她笑看。我也科他们想不出甚么更好的办法来的,他们无非是在走我的老路。而当我一知道罗洛的地图比例,是一比四百的时候,我就知道我的办法,是行不通的了,因为罗洛整幅地图,不过两 长,一 多宽。那也就是说,整幅地图,所显示的土地,不过八百 长,六百 宽,只是五万平方 左右的地方。阮耀家里的花园,就超过五万平方 许多许多,试问,在那一份地图上,可以找到阮耀的住宅?但是他们三个人,显然都对地图上的那一小块金色,表示了异乎寻常的兴趣,或许他们怀看某一种他们并没有说出来的特殊希望。但不管他们如何想,他们一定会失望!我那样不理他们,在事后想来,实在是一件很残酷的事,因为他们三个人,轮流每人担任一天主持,真的雇了十个助手,每天不停地工作看,足足叉工作了两个月。那时侯,天气早就暖了,我已经开始游泳,那一天,我兴尽回来,正是黄昏分,一进门,就看至唐月海、荣生博士、阮耀三人,坐在我的家中。我已经有两个月末和他门见面了,这时,一见他们,用“面无人色”来形容他他门三固人的面色,都苍白得出奇,一看到我,又一起摇头叹息。” 我忙道:“除了外门的努力没有结果外,还有甚么更壤的消息?” 阮耀忙道:“难道还能有甚么更坏的消息么?” 我笑看,轮流拍看他门的肩头,我们毕竟是老朋友了,看到他们这种样子,我心中也不禁很难过:“算了,这是意料中的事,因为罗洛地图上所绘蚌全部地方,根本还不如阮耀家里的花园大,怎么可能在地图上找得到它的所在?” 我这样讲,只不过是为了安慰他门,可是阮耀邦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,高叫了一声,瞪大了眼,半向不出声,我忙道:“你作甚么?” 阮耀道:“花园,我的花园!” 荣生博士皱着眉:“你的花园怎么了?” 唐月海笑道:“别胡说八道了,我看你,为了那幅地图,有点发神经了!” 阮耀自口袋中,摸出了那幅地图的照片来,指看地图道:“你看,这是荷花池,这是一条引水道,这是一个鱼池。这个圆点是那株大影树,那个圆点,是一株九里香,这个六角形,是一张石桌。” 阮耀说得活龙活现,可是我,唐月海和乐生博士三人,却仍然不相信他。 乐生博士道:“那么,那块金色呢,是甚么?” 唐月海道:“还有那么多危险记号,代表甚么?难道在你的花园中,有着危险的陷阱?” 阮耀对这两个问题,答不出,他涨红了脸,看来像是十分气恼。 阮耀立时大声道:“我带你们去看!” 阮耀说得如此肯定,我们三个人,倒也有点心动了,虽然,那简直是说不过去的事—着名的探险家,为甚么要用那么隐秘的态度,去绘阮耀花园呢? 而且,最难解释的是,在阮耀的花园中,是不会有看危险的陷阱的,但是在地图上,却有着十几个危险的记号。阮耀的花园,绝无探险价值,为甚么要用探险地图将之绘出来呢? 阮耀开始催促我们启程,快到它的家中去看个明白,老实说,我们三个人在互望了一眼之后,心中都知道其余的人在想些甚么,我们其实都不愿意去。 可是,阮耀却是信心十足,他是将我们三个人,连推带捉,便弄出门去的。 我们出了门,上车,一路上,阮耀还不住指看那照片在说那是他花园。 我驾看车,唐月海和乐生博士两人,却全不出声,阮耀越说越大声,最后,他几乎是在叫嚷,道:“你们不相信,根本不信,不是?是?” 我笑了一笑:“你完全不必生气,现在,离你的家,不过十分钟路程,你大可闭上嘴十分钟,然后再开口,是不是?” 阮耀瞪了我好一会,果然听从了我的话,不再说甚么了。车在向前疾驰看,十分钟后,就驶近了一扇大铁门。那大铁门上,有一个用紫铜铸成的巨大的“阮”字。 别以为进了那扇门,就是阮耀的家了,一个看门人一见有车来,立时推开了门,在门内,仍有一条长长的路,那条路,自然也是阮耀私人的产业。
大玩笑
阮耀究竟有多少财产,别说旁人难以估计,根本连他自己也不十分清楚。旁的不说,单说在这个现代化城市的近郊,那么大的一片土地,地产的价值,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。 我之所以特别说明阮耀财产数字之庞大,是为了阮耀所承受的那一大笔遗产,对于这个故事,有看相当密切的关系之故。 车子一直驶到了主要建 物之前,才停了下来,我问阮耀:“要不要直接驶到那花园去?” 阮耀道:“不必,我带你们上楼,那本来是我要来养鱼的,由于面积太大,所以,我当是在楼上看鱼的,一到了楼上,你们对那花园的情形,轨可以一目了然我们三个人又互望了一眼,已经来到了阮耀的家中,而阮耀的语气,仍然如此不必一再多费唇舌!” 肯定,照这候的情形看来,好像是他对而我们错了! 我们经过了大成,又经过了一条走廊,然后,升降机将我们带到四楼。 我们走进了一间极大的“鱼室”,那是阮耀有一个时期,对热带鱼有兴趣的时候,专弄来养热带鱼的。 那间“鱼室”,简直是一值大型的水族馆,现在仍然有不少稀奇古怪的鱼养看,阮耀已经不再那么狂热,但是怕那些鱼,仍雇有专人照料。 将我们直带到一列落地长窗前站定,大声道:“你们自己看吧!” 从那一列落地长窗看下去,可以看到花园,大约有四五万平方 大小,最左端,是一个很大的荷花池,池中心有一个大喷泉。然后,是从大池中引水出来的许多人工小溪,每一个小溪的尽头,都有另一个较小的,白瓷砖砌底的鱼池。 这些鱼池的周围,都有看小喷泉,而且,人工小溪中的水,在不断流动,这当然都是一个巨型水泵的功用。 那些池,是阮耀要来养金鱼的,现在还有不少金鱼,也在池中游来游去。 我不知道唐月海和乐生博士两人的感觉怎样,因为我根本没有去注意他们两人的反应,我自己只是向下一看间,轨呆住了! 我对于罗洛的那幅地固,实在是再熟悉也没有,如果这时,我是站在水池的旁边,或者我还不能肯定,但这时我却是在四楼,居高临下地向下望,那实在是不容争辩的事:罗洛的那幅地图,绘的正是这花园。 那些大小水池,那些假山,假山前的石桌、石椅,几棵主要的大树,几列整齐的灌木,全都和那幅地图上所绘的各种记号,一模一样。 自然,我立时注意地图上的那块金色,一切问题,全是因为地图上的那块金色而起的,我也记得地图上那块金色的位置。 我向花园相应的位置望去,只见在地图上,被涂上金色的地方,是一个六角形的石基,上面铺看五色的大瓷砖。 看那情形,像是这石基之上,原来是有看甚么建 物,后来又被拆去的。 直到这时侯,我才听到了另外两人的声音,荣生博士的手向前指看,道:“看,地图上的金色就在那里,那是甚么建 ?” 唐月海道:“好像是一座亭子,被拆掉了!” 阮耀的神情十分与奋,他道:“现在你们已经承认,罗洛所绘的那幅地图就是我这里了?” 这实在已是不容再有任何怀疑的事,是以我们三个人一起点头。 阮耀的手向下指看:“不错,这地方,本来是一座亭子,后来我嫌它从上面看下去的时候,阻碍我的视线,所以将它拆掉了。” 我仍然定定地望看那花园,在那一刹间,有千百个问题,袭上我的心头,我相信他们也是一样,是以好久,我们谁也不出声,阮耀的手中,还拿看那幅地图的照片,在指点看。 我向他走近了一步:“在那花园中,有甚么危险的埋伏?” 阮耀道:“笑话,有甚么埋伏?你看,我雇的人开始 鱼了!” 果然,有一个人,提看一只竹篮 上一页 [1] [2] [3] [4] [5] [6] [7] [8] [9] [10] ... 下一页 >>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