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洞天(1-5)
作者:倪匡   来源:网络

    前言

  洞,是一种极普通的现象,任何人在一天之中,不知可以接触多少大大小小、形状不同、深浅不同、形成原因不同的洞,绝无可能一个人一天之中,见不到一个洞。
  可是,是不是留意过,洞是一种十分奇特的现象!洞,永远只有“一个洞”,而没有“半个洞”。如果将一个洞分成两半,那不是两个半个洞,而是两个洞。
  在地上掘一个洞,人人可以做得到,但是在地上弄出半个洞来,却没有人可以做得到,因为“半个洞”这种现象,根本不存在。
  洞不能被分割,这个情形,和生长中的细胞,差堪相拟。
  生长中的细胞,分裂了,并不是分裂成两半,而是分裂成两个,两个再分裂,就变四个,四个变八个,八个变十六个,一直分裂下去,以几何级数增长,速度惊人,此所以一个精子和一个卵子的结合,在短短三百天,就可以变成一个组织结构复杂到极点的人体。而这个人体又会不断成长,等到骨骼、肌肉等等结构进一步成熟,一个成长的人,几乎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来。
  天是甚么呢?生活在地球上的人,对天的了解,就是包围着地球的大气层,在视觉上,形成云层,蔚蓝色的天空,那就是天。
  大气层,又可垂直地分为对流层、平流层、中间层、热成层和外大气层等等。整个大气层,在人类而言,高不可攀。天高地厚,一直是一种极度的形容词,但是天高若和地厚相比较,相去甚远。在比较上而言,如果把地球缩小,成为一只苹果那样大小,那么,大气层也就是天的厚度,只不过和苹果外面的那层薄皮差不多。所以,天实在不是很高,很容易突破,飞行工具要穿出大气层,十分轻而易举。
  天可以轻易被突破,由先民对不可测的天建立起来的那种天是神圣的观念,自然也开始动摇,不再存在。
  天既然那么薄,而且它的组成部分,全是气体。气体由于分子与分子之间的密度十分稀疏,所以对气体覆盖之下的物体,没有任何保护能力。再加上它又薄如一只苹果的皮,保护力自然更弱。
  但是,生活在地球上的人,还是无法想像,如果天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洞。会是甚么样的情景。
  天如果穿了一个洞,会怎么样?会发生甚么样的变化?会使地球上的生物毁灭吗?中国神话中有共公头触不周山,令得天上出现了一个洞的传说,一个人首蛇身的叫作女蜗的怪物,炼了许多石头,把穿洞的天补起来。所有的神话都极其笼统,没有细节。女蜗炼石,怎么炼法?用甚么来炼?石头在炼过了之后,变成了甚么形态?石头和天,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,为甚么石头炼过了,就可以去补天上的破洞?这种种问题,神话皆不交代,也没有人问,问了,也不会有答案。
  天出现一个洞,根本很难设想,由于气体的流动性大,就算甚么地方出现了一个洞,洞附近的气体,自然会立刻补上,根本不必去炼甚么石来补。
  唯一的可能,就是有一根极长的管子,自大气层之外,插了进来,一直插到了地面,那么,天上就会有一个视乎管子大小的洞。
  这种设想,也没有意义。好,不去想它,且来看看动物的眼睛。
  人的思想,完全不受限制,可以在各种题材之中自由来往,不想洞,不想天,不想天上有一个洞,可以想动物的眼睛。
  动物的眼睛,是一个极其奇妙的组织,以人的眼睛为例,通过眼睛,可以使人看到东西。可是根据眼睛的组织,光线进入、折射、聚焦的一连串过程,眼睛所捕捉到的形象,应该是倒转过来的,但是事实上,人眼所看到的东西,却并不倒转。
  科学家告诉我们,经过脑神经扭转,使倒转的形象变成正的,这似乎又不是眼睛组织的功能,而是脑组织的功能了。
  眼睛组织的功能,必须和脑组织的功能结合,才能看到东西。所以,就产生了一个十分有趣的问题:每一个人的眼睛组织一样,每一个人看同样的东西,得到的形象是不是完全一样?
  答案应该是:不一样。
  因为每一个人的脑组织活动不一样,眼睛组织尽避相同,但是脑组织活动不一样,十个人看一样同样的东西,得出的形象是十个不同的形象。
  而且,各自得出的不同形象,都只有自己可以知道,旁人无法知道,因为人类的语言文字,无法绝对精确地把看到的形象形容出来,所以,一个人看到的形象,只有他自己可以知道,旁人最多只能知道一个大概,不可能完全知道。
  从这种现象,可以引申出一个更有趣的问题来,除了人之外,其他动物眼中看出来的东西是怎样的?
  一只苹果,在人的眼中看出来,是大家所熟悉的一只苹果;在毛虫的眼中看出来,是甚么样子?
  一只苹果,在鹅的眼睛之中看出来,是怎样的?很多昆虫有复眼,在昆虫的复眼中看出来,是甚么样的?在鱼的眼睛中看出来,又是甚么样的?
  这个问题,除了毛虫、昆虫、鹅、鱼之外,也没有别的动物可以代替回答,那些动物都无法和人作语言文字上的沟通,所以人类也根本不可能知道。
  有些科学家以为这个问题是可以回答,有的用了精巧的摄影设备,拍摄出昆虫复眼看出来的东西,但那全不可靠,因为摄影机是摄影机,昆虫的眼睛是昆虫的眼睛,有相同之处,但必然不完全相同,所以,看出来的形象,也必然不同。
  似乎从来没有一个故事的开始,有那么长的言不及义的前言。不过那些上天入地的胡思乱想,多少也和这个故事有点关系。
  而且,经常有很多人问:你那么多古怪的想法,从哪里来的?
  那些话也可以使问问题的人明白,日常生活中一种最普通的现象,只要肯去想,引申开去,不知道可以有多少古怪的念头产生出来,简直无穷无尽。
  还是说故事吧。

    第一部:攀山家的奇遇

  客厅灯光柔和,这个客厅的陈设,可以分为三大类:许多大垫子、各种各样的酒瓶和酒具、书。所有的垫子、酒、书,全杂乱无章地堆叠着,在客厅中的人,也都杂乱无章地坐在垫子上、挨在垫子上,或躺在垫子上,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有酒。各种各样的酒的香味,蒸发出来,形成一股异样的醉香。
  这个客厅的主人好酒,他常常说:到我这里来的人如果对酒精敏感,根本不能喝酒,那么,空气中的酒香,也可以令得他昏过去。
  这个客厅的主人叫布平。
  布平这个名字,会使人误会他是西方人。他是中国云南省人,姓布,单名平。云南省是中国最多少数民族聚居的一个地区,有很多少数民族的名称,只有专家才能说得上来。所有布平的朋友,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一个民族,但是他自己坚称是汉人,并且说,他的祖先,是为了逃避蒙古人的南侵,所以才一直向南逃,终于逃到了云南,才定居下来的。
  这一类的传说,中国历史上太多,谁也不会去深究,布平喜欢自认是汉人,也不会有甚么人去考据他真正的家世。他所有朋友,都称他为“客厅的主人”,因为他整个住所,就是那一个客厅,根本没有睡房,朋友喜欢留宿在他家,就可以睡在那些垫子之上,而他自己,也一样。
  布平的职业相当冷门,但是讲出来,人人不会陌生:布平是一个攀山家。
  我第一次知道他是以攀山为职业,相当讶异,不知道一个人如何靠攀山来维持生活。但后来知道像布平那样,攀山成了专家,可以生活得极其写意。
  在瑞士、法国、意大利几个阿尔卑斯山附近的国家中,布平担任着总数达到二十三个攀山运动爱好者的团体的顾问和教练,他又是瑞士攀山训练学校的教授。有甚么重大的攀山行动,几乎一半以上,都要求他参加,作为向导,这些职务,都使他可以得到相当巨额的报酬。
  我第一次见到他,他正在对一个看来十分体面的大亨型人物大发脾气:“我是攀山家,不是爬山家。攀,不是爬!我打你一拳,你就知道甚么是爬。我攀山,只攀山,而不攀丘陵,甚么叫作山,让我告诉你,上面根本没有树木,只有岩石的才是山,树木苍翠的那种丘陵,是给人游玩的,不是供人攀登的!”
  那大亨型人物,被他教训得眼睛乱眨,下不了台,但是他却理也不理对方,自顾自昂然而去。我很欣赏他那种对自己职业的认真和执着。
  当时,我走过去,先自我介绍了一下:“那么,照你的意见,中国的五岳,都不能算是山?”
  布平“呵呵”地笑了起来:“那是骚人墨客观赏风景找寻灵感的所在,而我是攀山家。”
  我耸了耸肩:“攀山家,也有目的?”
  当时我的话才一说出口,就知道自己问得实在太蠢了,而他果然也立时照我一问出口就想到的答案回答:“当然有,攀山家的目的,就是攀上山去。”
  他讲了之后,哈哈大笑起来,我也跟着大笑。我们就此认识。
  我们两人,都在世界各地乱跑,很少固定一个时期在一个地方,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。我得知他的消息行踪,大都是在运动杂志上,他则靠朋友的叙述,知道我的动态。因为见面的机会少,所以当他约我到他的“客厅”去,我欣然赴约。
  “客厅”中来客十分多,我没有细数,但至少超过二十个,看起来,各色人等都有,甚至有头发当中剃精光的奇装异服者,还有一个穿长衫的、看来道貌岸然的老先生,不伦不类之极。
  我到得迟,进客厅时,布平正在放言高论,看到我进来,向我扬了扬手。没有人是我认识的,我也乐得清静,不去打扰他的发言,自顾自弄了一杯好酒,找了两只柔软的垫子,叠起来,倚着垫子,在一大堆书前,坐了下来,顺手拿起一本书来,翻阅着。
  我一面翻着书,一面也听着布平在讲话,听了几分钟,我就知道不会有兴趣,因为他正在向各人讲述他攀登圣母峰的经过。
  圣母峰就是珠穆朗玛峰,是世界第一高峰,也是所有攀山家所要攀登的第一愿望。所以,每一个攀登过圣母峰的人,都不厌其许地写上一篇“登山记”,再加上各种纪录片,使得攀登圣母峰,变得再无新奇神秘可言。
  布平虽然是攀山专家,也变不出第二个圣母峰来,所以听他讲述攀山过程,十分乏味。而恰巧我顺手拿来的那本书,内容叙述一些罕有昆虫,我反倒大有兴趣,所以根本对布平的讲话没留意,只是听到他的语声不断。
  然后,是他突如其来的提高声音的一句问话:“你的意见怎样?”
  我仍然没有在意,还在看书,布平的声音更高:“卫斯理,你的意见怎样?”
  我这才知道,原来他是在问我。我转过头去,发现所有的人,都在望着我,我伸了一个懒腰:“很对不起,布平,我没有听你在讲甚么。”
  布平呆了一呆,看来样子有点恼怒,他的体型并不是很高大,可是人却扎实得像一尊石像。他浑身上下,找不出一点多余的脂肪,肤色深褐,脸相当长,浓眉、高鼻,那时他恼怒得像一个小。
  他挥着手:“唉,你甚么时候才学得会仔细听人讲话?”
  我不甘示弱:“那得看那个人在讲甚么,攀登圣母峰的经过听得太多了。”
  布平还没有回答,有一个人尖声叫了起来:“天,你根本没有听,布平讲他在桑伯奇喇嘛庙里的奇遇。”
  我对于动不动就大惊小敝的人,十分讨厌。我连看也懒得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去看一眼。故意张大了口,大声打了一个呵欠,放下了手中的书,站了起来:“如果没有甚么特别的事,我先走了。”
  那晚聚集在布平客厅中的那些人,我看来看去,觉得不是很顺眼,所以不想再逗留下去。谁知我的话一出口,布平的反应,全然出乎我的意料。
  他先是陡地一呆,然后,突然跳了起来,挥着手,有点神经质地叫了起来:“听着,大家都离去,我要静静地和卫斯理谈一谈。”
  一时之间,虽然大家都静了下来,可是却并没有人挪动身子,只是望着他。
  他声音更大:“听到没有,下逐客令了。”
  我觉得极度不好意思,忙道:“那又何必,有甚么事须要谈,改天谈也可以。”
  布平挥着手:“不!不!一定要现在。”
  他一面说着,一面更不客气地把身前两个坐在垫子上的人,一手一个,拉了起来:不但下了逐客令,而且付诸行动。
  这令我感到十分突兀,布平自己常说,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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