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
1
艳火歌舞厅比南江歌舞团的小剧场大多了。
舞池又深又宽，据说可以同时容纳1000人在这里狂欢。舞台也不小，一架看不清什么牌子的爵士鼓在顶灯的照射下闪着冷光，高低音箱和重音箱黑压压地一大片，各种各样的灯光横七竖八吊在舞池上方，一眼望去，蔚为壮观。
张雨声和其它三名乐手早已屁颠屁颠地赶到歌舞厅了。此时，他们正在毕恭毕敬地听候台下的钱璟指挥他们如何为陈锐伴奏、伴唱。
歌舞厅下午不对外营业。宽大的舞池里冷冷清清地。凯昕、念念、嘉琪、刘老板等人，一连两天都在这里看排练。
钱璟还是那身似乎多少年都没换过的导演装，举着话筒，一会儿让陈锐吐字再土一点，一会儿让张雨声嗓子喊得再破一点，一会儿让陈锐把头甩得再野一点、吉它弹得再狠一点，一会儿又让张雨声把鼓打得再疯一点，牛B哄哄的，像个大拿。
合过几遍后，钱璟最后总动员：“各位辛苦了！大家都知道，今晚这台晚会是一台政治性很强的晚会。省长市长都要出席，希望大家认真对待，千万不能出错。现在是二点十分，咱们再合两遍。两点半，咱们准时到台里参加连排，五点整带机彩排，七点五十五，晚会正式开始，现场直播。都听清了吗？……好，再来一遍。”
“one，two，three，four！”
张雨声四声鼓槌击过，乐声大作，接着就是陈锐和张雨声两股混在一起的歌声：“山上有条哎，老黄牛，拉着犁耙哎，默默地走……”
台下，凯昕和念念一直不停地为陈锐加油。刘项武坐在念念身旁，又是递饮料、又是递零食、又是让服务生上果盘，十分殷勤。
嘉琪坐在刘项武的身后，脸上不太高兴。凯昕笑嘻嘻地，贴在念念耳边说：“你要当心，我爸罪恶的手又想伸向女学生了。”
郑岷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了。他看了一会排练，一看刘项武明显不怀好意，就把念念叫走了。郑岷出了门就怪念念：“这种地方以后你少来，你还是个学生，万一出了什么事，我怎么向你们学校交代？”念念吓得低着头，不敢吱声。
郑岷随后又把陈锐叫到了门口，说：“你这首歌写得的确很棒，放在咱们那台《打工者之歌》晚会上也挺合适的，就是有点伤感。还有，你的那首《人在他乡》也不错，但同样伤感。我的意思是，咱们一台晚会，总得有几首阳光灿烂的歌是不是。我想了一下，写字楼里的那些白领女孩都是打工的，但她们好像都挺快乐。你去年写的那些歌里有没有适合白领演唱的？如果没有，你能不能给她们写一首，一定要是朝气的、明快的、积极向上的。将来咱们演出卖票，主要还是靠这些白领掏钱。你好好构思一下，赶快写出来好不好？”
陈锐爽快地回答：“团长放心，我参加完这台电视晚会马上就写。”
“还有”，郑岷看了一眼舞台说，“以后你不要和这个张雨声搞在一起，这次排练，我事先不知道你选他，就算了。以后你再也不要用他。另外。你以后和念念也少到这种地方来！听清楚吗？”
陈锐似懂非懂地点了两下头……
念念刚走，凯昕好像有什么事，也走了。刘老板在台下一时没趣。刚想走开，嘉琪一条修长的腿已从背后勾了过来。
刘项武回头一看，是一双漂亮的脸和勾魂的眼。刘项武只看一眼，魂就飞了。舞台上震耳欲聋的声音一下子听不见了。
刘项武早就发现嘉琪这个小妞身上有股骚味，但因为是钱璟的女友，加上和李翼龙也很熟，刘项武一直没想碰她，未想到这个小妞今天先勾他了。
转念一想，不会吧，钱璟就在前面，就算嘉琪想勾他，也不可能这么大胆。也许她的腿是无意伸过来的。这么一想，刘项武又不再心猿意马了。他端坐了一下，装作很专心地看排练。
不一会，刘项武又感到屁股有点痒。他侧目一看，操！嘉琪正用左腿轻轻摩擦他的右臀。尽管灯光不亮，但一条白嫩的大腿清晰可见，本来就很短的裙子已拉到了极限。
这一次，刘项武真切地看清了，那个小骚妞确实在勾他。刘项武底下的东西腾地一下硬了起来，血和火直往上窜。他有些燥热难耐，就伸出手在嘉琪的大腿上轻扭一把。嘉琪不动声色，迅速按住刘项武在黑暗中伸来的一支手，在她的大腿上摩挲。
嘉琪清楚地看到刘项武的身体有些起伏，随后就感到刘项武的手指在她的腿上开始加力。嘉琪马上把早已准备好的纸团塞了过去。刘项武展开一看，上面写着：“六点半，时代商场见”。
刘项武马上心领神会，心里美得像灌蜜似的，他轻轻地捏了嘉琪一把，站起来就走了。
2
时代广场是南江最名贵的购物中心，以专营国际知名品牌和昂贵的价格著称。在南江，一提到时代广场四个字，人们想到的就是那些几千元的香水，几万元的服装、十几万元的手表。
商场不大，但装修得富丽堂煌，贵气逼人。服务员一个个衣着光鲜，神采奕奕，笑得跟空姐一样。
刚过六点，刘项武就匆匆换上一套浅灰色的LACOSTE西装和一双鳄鱼皮鞋，然后驾着他的宝马730，往时代广场疾驰。
这两天，刘项武本来满脑子都是念念，天天都在琢磨着怎么把那个清纯如玉的美女大学生弄到手。现在突然杀出个嘉琪，这对刘项武来说，的确是个意外惊喜。到嘴的肥肉不能不吃，刘项武觉得还是先上嘉琪省时省心。等把嘉琪玩够了，再去泡念念也不迟。再说，对念念那样的正经女孩，只能慢取，不能快攻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，这点最基本的泡妞常识，刘项武还是非常清楚的。
正值下班高峰期，路上车辆比较多，刘项武的宝马走走停停。路上，刘项武暗骂，这个骚妞真会选地方，今天肯定要宰老子一刀了。不过刘项武情愿换宰，他觉得嘉琪又年轻又水灵，脸蛋身材皮肤都好，值那个价。不像吴滟冰那种公共汽车，1块钱的硬币就可以上。
刘项武一进时代广场正门就看到嘉琪了。她正坐在C&D珠宝柜前，对着镜子左看右看，脖子上一颗钻坠，手上一只钻戒，闪着璀璨的光。
嘉琪一看刘项武进来，马上笑靥如花，一手晃着刘项武的胳膊，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包着一团火，娇嗔地说：“舅舅，好看吗？”
舅舅？刘项武一愣，心想，这个骚妞真会来事，居然叫我舅舅，既让我听起来亲切，又让别人不好猜想，比叫叔叔干爸什么的都要合适。刘项武忽然想起李翼龙，不知道那个李翼龙是不是嘉琪的亲舅舅？
“舅舅，我要你看看吗？好看吗？”嘉琪又在撒娇。
“好看，好看，小姐，开单。”刘项武连价都不看，就把卡掏了出来。
刘项武今天就是来换宰的，这个骚妞把自己的骨头都叫酥了，挨几刀也舒服。要是念念也能这么叫他，就是去香港东京挨宰，刘项武都乐意。
刘项武很快买了单，13999元，他没有任何感觉。嘉琪亲昵地挽着他，又买了一瓶5000多元的GUCCI香水，然后挎着刘项武直奔女装区。
嘉琪很快挑了一套PORTS女装和一双镶宝石的珀丽皮鞋。时尚的新衣穿在时尚的美人身上，看得刘项武鼻血都要流出来了。刘项武从未发现嘉琪如此漂亮。他觉得现在的嘉琪比念念还要生动，还要摄魂，像是一个狐仙，全身散发着媚人的香。
嘉琪买完几套高档时装，又转到了黛安芬内衣专卖店。她马上选了一件艳红的文胸交给服务员，趁服务员在旁边低头开单时，嘉琪贴着刘项武的耳根说：“亲舅舅，等会儿，我要你为我扣上。”
刘项武感到一股热浪直往血里冲，底下的东西涨得他发疼，他有点受不了了。
嘉琪还想去买块浪琴手表，刘项武一把揽住她：“小浪人，下次再买，舅舅真的受不了了。”
嘉琪知道刘项武不是心疼钱，就故意调情。她腾出手在刘项武的心口轻点一下，又在刘项武的下边轻抓一把，同时勾着刘项武的眼睛说：“是这里受不了了，还是这里受不了了？说啊？”
刘项武被嘉琪弄得再也无法自持，他用手抓住嘉琪的屁股，狠狠地捏了一把。
一上车，刘项武就把嘉琪的手按在他的那个东西上，疾速往酒店飞驰。刘项武开得相当快，像喝了二斤五粮液，一路上冲了多少红灯，自己都记不清了。
两人很快到了酒店。刘项武迅速拧开锁，一把拉进嘉琪，然后噔地一声揣上房门，抱起花枝乱颤的嘉琪直奔卧室……
电视上，扶贫晚会早已开始了。陈锐在电视里正怀抱着吉它，充满激情地演唱：“山歌唱了九十九，情歌唱了九十九，好日子这才唱开头……”
床上，刘项武已经成功进入。刘项武在上面满头大汗地抽动，嘉琪在底下装着很舒服地嗷嗷直叫。刘项武一边挥汗如雨，一边修改歌词：“歌星×了九十九，舞星×了九十九，好日子早已×开头……”
刘项武一边唱，一边喊，底下的嘉琪叫得就更欢了。
嘉琪风骚入骨的叫床声……
陈锐狂野的歌声……
张雨声激越的鼓声……
凯昕、念念、郑岷疯狂的掌声……
套房里、电视里全都疯了……
3
李翼龙“啪”地一声关了电视。他抓起电话，拨了一串号，稍后对着话筒说：“看电视了吗？”
李萍的脸早已扭曲了：“正在看，你瞧郑岷那张得意的驴脸。”
李萍的电视还在开着。电视里，郑岷正在兴高采烈、神采飞扬地鼓掌，脸上挂满了得意和欢喜。
“难受了吧？”李翼龙问。
“哼，你也不见得高兴吧？出去坐会？”
“太晚了。明早一起喝茶吧？”
“那好。八点。临江大酒店。二楼茶艺馆见。”
李萍说完“啪”地挂了电话。她从茶几上拿起一支烟，慢慢点上，深深地吸了一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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