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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指甲
作者:雾沉斜阳   来源:网络

   七
  妃儿的这个假期实在太充实了,她又一次看到了人生路上的光明。
  桂子几乎天天晚上找妃儿。桂子在乡中心小学教书,她的脸被晒得黑黝黝的,皮肤粗糙了许多,人也瘦了一轮,眼角的皱纹不经意间就暴露了。乍看像30多岁的人。
  这天晚上,桂子吃完晚饭就来到妃儿家,看见妃儿正在洗碗,她就站在妃儿身边帮她擦拭洗过的碗上的水珠,俩人边做活边聊起来。
  “妃儿,你看,咱这还挺穷,工资半年没发了,补发时也不足额。教育仍然落后,每年全乡考不出去几个;我在这也是没背景,好事都是那些头头脑脑的亲戚。我是越干越泄气。在这,连对象都不好搞,我真不想呆在这一辈子。哪怕是进县城也行啊。”
   妃儿觉得桂子说的也在理,窝在这个山沟里,对个人前途真的没有什么好处。虽然山里需要有学历的教师,但是,有学历的教师在学校也不太受重视,一些临时代课教师多是乡里干部家属,学校里任他们自由自在地行事,桂子这样的只是工作上冲锋陷阵,评个校先进什么的给安慰一下,乡先进县先进什么的根本轮不上她。现状就是如此,靠咱们自己改变不了。
妃儿用有些怜惜的眼光看看桂子,轻声说:“桂子,丹丹在襄阳中师学校,与市教育局的人能联系上,让她帮着挖挖门子。杏子在襄阳税务局,也能认识不少人,明天,咱上村里给她俩挂电话,让她们周末回来。让她俩在襄阳帮你找对象,只要对方愿意处,就肯定有能力帮你调工作,不然,人家也不能同意相看你。”桂子愁容似乎减少了一些,点头称是。于是,她把转变命运的希望寄托在婚姻上。
  杏子和丹丹接到妃儿和桂子在村里给她们打的电话,趁星期天就回到了盘子岭。她们四个姐妹凑到妃儿家里,炕沿上坐累了,就头朝炕里地躺着说话。
   妃儿妈从屋后的山坡上回来,手里拎着一只装满芸豆角的竹筐,坐在外屋的小板凳上摘豆角的弦子,看到她们四个大姑娘直条条地躺在炕上,扑嗤一声笑着骂她们: “看你们这么大姑娘,仰脚八叉地躺在那儿,多难看啊。别躺着啦,起来帮我摘芸豆吧。不然,这饭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啊?你看,这屋里还这么热,一会儿啊,我做饭时,你们上山上凉快凉快去。”
  四个人这才嘻嘻哈哈地起来,把芸豆筐拿到屋里,围着掐芸豆弦儿来。一会儿就掐完了。杏子端着装芸豆的盆去井沿那,麻利地将芸豆洗得干干净净后交给妃儿妈。妃儿妈夸杏子:“杏子比你们几个人都勤快,将来也保准比你们有出息。去吧,上山溜达溜达。一个小时后回来吃饭,去吧,散散心去,山上的复果都能吃了。”
四个人每人摘了一个大窝瓜叶扣在头顶上遮阳,上了山,来到大梨树下的青石上,妃儿脑子里又浮现出子儒和她在青石上缠绵的情景,不禁心里一阵颤栗,眼里有泉水往出涌。她克制住自己说:“我去那边摘几个苹果吧,挺好吃的呢。”便快步朝苹果园走去。
  桂子心里想着自己的事,便找话题往正事上聊。她拍拍丹丹的肩膀笑着说:“丹丹啊,听说你处上对象啦,快说说他是什么样的?什么条件啊?”
   丹丹有点不好意思,脸就红了,低下头说:“唉,看了好几个,有一个教师人挺踏实,挺帅气,头一回见他时,就觉得早见过似的,挺符合我心里想象的那种男朋友,可是他家里哥们太多,没住房。将来我们日子怎么过呢!我可怕透了苦日子啊!好不容易考出去了,还过穷日子啊?最近看的一个是市中级检察院的,人长相不如那个教师,还算顺得过吧,他家条件好,有楼房为他准备的,他这人嘴皮子挺溜的。我就是觉得不太踏实,他有点太大方了,和谁都能搭上话。我也正在犹豫呢,正好,你们给我拿个主意吧。”
  桂子抢先说:“要我看和检察院的好,工作也好,将来日子差不了,他人嘴皮子溜,能吃得开。”
  杏子听后淡淡一笑:“我觉得还得踏实点的好,日子是人过出来的,三穷三富过到老嘛,十年河东十年河西,国家现在也重视基础教育,教师待遇将来也不会差的。再说啦,咱又不是没过过苦日子。国家在搞改革开放,经济发展了,个人的日子还能差哪去呢,怎么的也得比过去强吧。不过,检察院的工作确实也不错啊,将来那是加强部门,国家法律在逐步健全,经济发展后带来的社会矛盾也跟着增多,公检法工作是有前途的。不过,你得考验一下他人品怎么样。可别撒谎撂屁吹牛不眨眼的,再加上好色,将来你就闹心啦!人品最重要。”
  杏子刚说完,桂子说连忙说:“对,得考验一下他,不然,让杏子去引诱他一下,看他能动心不?哈哈哈。”
  杏子追着桂子打:“就你心眼多,你去勾引人家得了,看把你眼馋的,等明个我帮你在税务局找一个花货,让你下辈子掉醋缸里。”
  妃儿捧着几红半个脸的苹果回来,见状忙说:“快快,一人一个,肯定好吃。丹丹和杏子啊,你俩别光顾着自己找男朋友啊,可得给桂子留心找一个,把她从这儿弄出去啊,你看她一天唉声叹气的,再这样下去啊,不把桂子憋出病啊!”
  丹丹从妃儿手里拿一只苹果,用手帕擦擦,边咬边说好吃,接着妃儿的话茬表态:“肯定帮桂子选个如意郎君,妃儿你放心,不把桂子从这儿弄出去,我心里也得落病。桂子、桂子,你别太着急啊,慢慢遇呗,你别急着在这里找对象啊,到时候俩人一起调工作,那就更难啦。”
  几个人嚼着苹果,打闹着,说着心里话,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。妃儿慨叹:“要是我们都能在一起多好啊,只怕是越来越难相聚啦!”
杏子笑道:“妃儿,你还是多愁善感的性格,好在我们几个在一个城市,离得不算远啊,相聚的日子不会少的,现在就差你不和我们在一起,将来你准备留在省城啦,别呆在大城市就不想回来看我们就行。”
  她们在山上聊起来忘记回家吃饭了,妃儿弟弟子和跑来喊:“大小姐们,快回家吃饭喽。”她们才笑着闹着下了山。
   妃儿的弟弟子和是从襄阳回来的,他把这几个姐姐叫下山后,兴冲冲的先拉姐姐到房后的山坡上,神秘地说:“姐,市外经办最近联系到一位香港的投资商,说是想在咱市投资项目。我把开采石场的可行性报告递上去,外经办的副主任杨若一很感兴趣,听说杨大姐和她爱人也是山里出身,我就诉苦,说咱山里矿石资源丰富,不开采,山民怎么富?她说来考察一下,争取吧。姐,你说,我这两个月没白跑吧。妈说我不安分,你说我要是安分,也就只能种点果树,那能收入多少啊,果子到秋天往外运都费劲。”妃儿问:“开采矿厂,产品不也得往外运吗?”“傻姐姐,有人投资开采,前期工程就包括修路。”妃儿拍拍子和的肩,说:“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看啊。真有你的,这么好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妈?”“告诉她,她就刨根问底,怕这怕那,我嫌续烦。”
  “子和,你就高中那点书底子,我觉得你还得念书,参加成人高考,学企业管理,这样,对你将来办企业会有用的。”妃儿劝弟弟。
   “姐,我没时间,你不知道,现在办事有多难。得交政界朋友,得到消息再去通路子,等办理批件时,说不上跑多少家门,盖多少公章,哪个衙门能去一次就成的,说不上跑多少趟。我还学习?哪有空啊!”子和摇摇头,无奈地说:“早知如此,不如当年复读一年,直接考大学了。赶巧,那年开始承包山头,我以为有高中的知识基础,凭我的力气,包俩山头也能富起来的。谁知道这新生事物层出不穷,我就不甘心守这俩山头过日子啦,到如今,真是后悔也来不及呀!”
  妃儿安慰子和:“小弟,等我开学后,把我学过的教材寄回来,我再给你买几本参考书,你自学,学多少是多少,咱要的是实用知识,文凭无所谓,反正你不指望国家为你安排工作。我看,你将来肯定能成气候,当个大老板为期不远了。”
  “姐,有你支持我,我更有信心了。”子和雄心勃勃的神态。

  第三天,杨若一带领外经办的另外3名同志来盘子岭考察。先到山上转一圈后,转回村委会。村委会干部都在,妇女主任用广播喊:“王子和、王子和,请马上到村上来,马上到村上来。”
  子和在山上跟父亲给果树喷农药,隐约看见一辆越野吉普车驶向秃岭,没想到杨主任来得这样快。他放下长杆喷头,一路小跑来到村委会。
   妃儿听到广播,也换上衣服来到村委会。姐弟俩几乎同时到达。子和把妃儿介绍给杨若一大姐一行,杨主任见了妃儿,眼睛放光:“你是学经济管理的?那你毕业能回来和弟弟一起创业吗?”妃儿没有想过要回来,她忙向杨大姐解释:“我才只读一年,明年才能毕业,说不准厂里怎样安排。”
  杨主任一行人与村委会成员了解了一些村情后,表示尽快与港商联系,签意向书,没在村委会逗留,蹬上汽车返回襄阳。
  村支书问子和:“真是你与她联系上的吗?你小子是从哪挖的门子?”
子和得意地说:“那你就别管了,反正你不行。”  
  支书吧嗒一口旱烟:“你能行?”
  “行。”子和晃晃脑袋,抿起嘴唇。
  “那也是村上的企业,秃岭是村里所有。”支书严肃地说。
  “是村上,还是私营企业,要上边定。上边有政策,谁当法人代表谁得投资。你以为净擎着外商投资,你坐收渔利啊。你真是老农看彩虹,以为天上掉馅饼呢!”子和有些讥笑支书。
  支书又吧嗒一口旱烟:“你就有钱投吗?”
  子和笑了:“那你别管,反正我能转当出来的事,你办不到。再说,我也不是图个人富,这个事干成了,咱村人都能过上好日子。到时候山路修成柏油的,村里的多余劳力都上山做工挣工资,不比死守几个小山丘种几棵果树强啊?!”
  支书无言,只抽闷烟。

  妃儿人在家中,心却在省城。子儒回去后,给她写过两封信,人却再没来成。在相互思念中,假期只剩几天了。妃儿在家擦玻璃窗,收拾房前屋后的农具和山柴,准备迎接子儒来接她。
  村里广播又响了:“王子和、王妃儿,马上到村委会来,王子和、王妃儿,马上到村委会来。”
  村委会院里停着杨若一主任上次来时乘坐的那辆越野吉普车。姐弟俩走进村委会的文化活动室,见坐在上座的是一位三十来岁,西装革履的男人,杨若一主任坐在侧座的条椅上,便明白了此人身份的重要。
  杨若一站起身介绍:“子和、妃儿,这是港商魏思路先生。魏先生,这是年青有为的王子和,这是他的姐姐,正在读第二专业的王妃儿。”
  王子和伸出双手握魏思路先生的手:“欢迎魏先生光临,欢迎,欢迎。”魏先生离开座位,分别和子和、妃儿握手后,才回到座位上,和蔼地问子和:“王先生,办企业可不是种果树,这是集工、商、管理为一身的实业,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,你有把握管理好这么一大摊子吗?”
  子和自信地回答:“魏先生,有政府做后盾,我王子和自信能驾驭得了这摊子的。”
  魏思路赞许的目光射给子和、杨若一等人,满意地说:“很自信的青年人,自信就是成功的一半啊。”
  大家聊起了山里的生活,魏思路简单地介绍了香港和台湾的百姓生活。他说台湾城乡差别也很大的,农村也还是比较艰苦的。
  村支书让通讯员到村里捉鸡鸭,留客人吃午饭。子和忙说:“支书,村里锅灶不方便,到我家吃吧,正好我妈放假在家,让通讯员帮我妈做。”妃儿也说:“我也回去帮忙。”
   村支书陪客人来到王家,妃儿妈牟思斯系着围裙迎出来,支书把牟思斯介绍给大家说:“这是子和的妈,牟老师。”魏思路一见牟思斯,一愣神,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吃饭时,魏思路不停地注视牟思斯,仔细想,怎么这么熟悉呢?恍然想起,她长得像父亲的原配冯大妈,只是比照片上的大妈老成一些。他心想:不会这么巧吧?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------
魏思路想着、想着,便笑着说:“牟女士,敢问您大名?您也是土生土长的吗?”
  子和抢着回答:“我妈叫牟思斯,土生土长,咋样?名字不土气吧。”牟思斯没多想什么,笑道:“我是十几岁来山里的,出生在襄阳市,小时候随父母到过好几个地方居住。问这做啥,这与建厂有关吗?”
  魏思路心里又是一惊,只差姓氏,莫非大妈给她改了姓,前些年大陆“文革”,她为了隐藏身份?便问:“那么,您母亲姓什么?
  牟思斯若有所思,但还是回答:“母亲姓冯。您要找什么人吧?现在,港台有不少人回来找亲戚。”
  魏思路拿起放在窗台上的手提包,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,从本子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。“牟女士,您看,您的相貌与照片上的人是不是很像啊?”他递过照片,眼睛没有离开牟思斯的脸。
   牟思斯接过照片,心悸动,手颤抖。这是十岁时与父母的合影。她的眼圈潮湿了,抬头看看魏思路,又仔细地看手里的照片,心里反复默读魏思路的名字。然后,抬头直视魏思路,想从他脸上找到父亲当年的神采,可她从相貌上没有发现他有一点像父亲的。她摇摇头,苦笑:“魏先生,您怎么有这张照片?”
  魏思路已经把牟思斯的情感变化看得一清二楚,他单刀直入地说:“照片上是我的父亲、大妈和姐姐,”
牟思斯急不可待地问:“父亲身体可好?”
  魏思路不回答,只说:“您是魏思斯吗?找了好几年啊!”
杨若一见状,惊喜地说:“魏先生,这真是老天的安排啊,看来,我们的合作项目非成功不可了。来,为你们姐弟相逢干杯!”
  子和好像丈二和尚,摸不着头脑。妃儿明白这里的原由,她急于知道姥爷的状况,便起身说:“我给魏先生敬杯酒,先饮为敬。”她仰脖喝了一盅,急问:“魏先生,姥爷他老人家怎样?有没有亲笔信给姥姥?”
   魏思路一仰脖喝干了杯中酒,沉痛地说:“父亲病逝十年了,他的骨灰一直没入土,他要回大陆老家魏家塾安葬。我从南京找到襄阳,又找到魏家塾,没有找到大妈和姐姐,也没有父亲的其他亲人。在南京和襄阳电视台发了寻人启示,都没有回音。没想到在这竟能相遇,真是天作之合啊。”他泪眼朦胧,掏出手帕擦眼睛,举起杯说:“来,我们大家干一杯。”
  村支书涩涩地说:“唉!都是咱这穷啊!没有电视看,咋能晓得您说的广告哩。”
  牟思斯呜呜地哭起来,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  妃儿拿过毛巾帮妈妈擦脸,也是泪眼婆娑。
  魏思路对牟思斯说:“姐姐,大妈她怎么样?我想尽快见到她老人家。”
  一桌人都默默地瞅牟思斯。子和说:“妈,您就答应魏先生吧,噢,该叫舅舅,舅舅他一定带着姥爷的嘱托来找姥姥和您的,不让姥姥知道怎么行呢?兴许姥爷有遗嘱什么的,你得了结姥爷的遗愿不是。”
  妃儿曾经对妈妈发过誓,姥姥过世后要和姥爷葬在一起的。她对妈妈说:“妈,安排舅舅和姥姥见面吧。”
  牟思斯的泪水还是不停地流,她默默地点点头。
   下午,妃儿全家和杨若一一行人陪魏思路来到鸭子嘴。妃儿姥姥冯德慧正在炕上休息,妃儿舅舅牟根柱和舅母把客人让进他们的房间,然后,回到妈妈屋里,扶老太太起来。妃儿把湿毛巾递给姥姥,冯德慧擦擦脸,坚持要换身新衣服再见客人。然后,她不停地搓着两只手,活动手指,整理手指甲。
  牟思斯未开口,先流泪。冯老太太问:“你哭什么?我没事,哪也不疼,就是觉多,白天也得睡两起儿。”思斯噙着眼泪说:“妈,爸有信儿了。您别伤心啊,反正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。”
  冯德慧听女儿这样说,眼睛立即睁到了最大极限,瞅着思斯,结结巴巴地说:“你,你说什么?妃儿、妃儿,你告诉姥姥,怎么回事?”冯德慧一把抓住妃儿的手。
  妃儿抱住姥姥,说:“姥姥,您刚强了一辈子,您一定要挺住啊,姥爷他没忘记您,您该高兴才是啊。”
  冯德慧穿戴整齐后,妃儿去西屋把客人们请到了东屋。
   冯德慧接过魏思路递过来的照片后,仔细看,对妃儿说:“把大箱子里的小盒子拿来。”冯德慧打开小匣子,取出一张照片。照片上是牟思斯5岁时和父母的合影,冯德慧和魏文生并排坐着,牟思斯站在二人中间。照片上冯德慧修长的一双手伏在被旗袍覆盖的大腿上,娴雅温文的笑容挂在嘴角;魏文生身着军官服,威武而慈善的面容;牟思斯紧闭的嘴巴,嘴角向上微翘,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直视前方。
  魏思路看了这张照片,激动地说:“大妈,请您接受我的叩拜。”说完就要下跪。冯德慧忙说:“不要跪,地下脏,免了吧。”魏思路坚持要跪拜,牟根柱找来麻袋铺在地上,又将一条小褥子折起来铺在上边。魏思路跪在褥子上给大妈磕头,礼毕,他概述了父亲和母亲在台湾的生活状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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